我?代号ice。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自我出生起,我的手腕上就被刻下了这个代号,无法去除的代号。整天被关在笼子里,阳光是偏心的,唯独照不到我。忘了是哪天,那群人把我放出来,扔了把剑在我面前,我知道跑不掉,举起地上那把剑,对着他们。
他们戴着面罩,静静地看着我,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去取了剑,对我说的话当时也听不懂。只记得那人教我舞剑,再后来我好像取得了什么比赛的名次,至于角怎么断了,以及之后的事已全然不记得了。
欧阳临拿着一面小镜子坐在病床上,看着镜中的人,好奇地问:“所以……你是穿越过来的?”
那人点头,将手按在镜面上:“你能放我出来看看吗?一小会儿就好。”
“怎么放?”
“啊…你现在应该能把手伸进镜子里,然后看看能不能把我拉出来。”
欧阳临准备将手按在镜面上,但镜面好像已经消失了,触碰到的是ice的手。她顿了一下,随之准备将ice拉出来,镜中的人突然感到哪里不对。
“等一下啊!这镜子——”
砰的一声,ice的脸撞到镜框上。
“啊……好痛。”ice将手收回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镜子…太小了。”
“抱歉啊,我没想到你会卡住。”欧阳临说着,放下镜子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额头都红了一块,一脸不悦地叉腰看着自己,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现在你应该能出来了。”
欧阳临踮起脚将手伸进镜子,ice踏上镜中反射的洗手台,带着那把剑从镜中走出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手臂上满是绷带的女孩,总觉得有点心疼,就像是在她身上看见自己儿时的影子一样。记起了什么,将手放在她的伤口处,闪过一丝蓝光:“好了,把绷带拆开看看。”
欧阳临知道她的意思,抱着怀疑的态度拆开绷带,伤口已经消失了,看上去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你有能治愈伤口的能力?”欧阳临不敢相信,摸了摸原伤口的位置,确实什么痕迹都没了,也没有痛感。
“刚刚想起来的,也不知道对那种重伤会不会有用。”ice说着,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又躲回镜中。
欧阳临听见身后传来的开门声,跳回病床上迅速盖上被子。
“哎?你伤好了啊?”进来的是位护士,她注意到欧阳临的手臂,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好这么快,居然还没留疤。”
“嗯,估计下午你就能出院了。”那护士笑着说,将一瓶矿泉水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那个……我怎么会晕倒的?是低血糖吗?”
“我记得你是因为发烧晕倒的。”护士回答,“细菌感染引起的,下次严重受伤可不要再自己包扎了。”说着,门外传来喊这位护士的声音,她把一颗糖放在那瓶矿泉水旁,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你怎么受伤的?”
欧阳临耳边传来ice的声音,四处张望却并未见到人。
“我可以直接跟你说话的,我没现身时说的话别人是不会听见的。”
“嗯?哦,那个……我的伤口是一些同学伤的。”
“你没还手吗?”
“没有。”
“为什么。”
欧阳临沉默了,她不认为ice能理解她不还手的行为。
“你害怕吗?”ice又问,正好说中欧阳临的心声。内心的委屈好像是找到人能倾诉了,她抱膝小声抽泣起来。
ice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哄人这种事她可从来没做过。
“啊,别哭了,哭只能缓解情绪又不能解决问题。”ice总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在哪听过,想也没想就说出口。
欧阳临哭得更大声了,ice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落地窗上淡淡映着她的身影,便从窗户那踏出来。
差点走反摔下楼去。
欧阳临正好注意到,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哭泣,抽噎着看着ice。
“哄人真麻烦。”ice小声抱怨,抽了几张纸巾给欧阳临擦脸,又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胸前,缓缓拍着她的背。
“你刚刚是不是说哄人麻烦?”欧阳临抬头看着她。ice并未说什么,只是拍背的力度大了几分。欧阳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哦,天哪。”ice又扯了几张纸擦了擦她的脸和自己的衣服。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欧阳临笑着说。
ice顿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别取些太离谱的。”
欧阳临想了想,“要不叫你洛泽吧。”
“洛泽……这和我的代号有关系吗?”
“有啊,你…代号不是ice吗……”她抽噎着,“翻译过来就是冰,然后冰的别称是洛泽。所以叫你洛泽。”
“额,也有几分道理。”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代号会有「翻译」这一说法,三个字母拼起来怎么会有其他意思呢?
“那就这样定了。”欧阳临说,“你同意了对吧,洛泽。”
“啊?哦……这个名字,也行。”ice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