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沉沦,狼狈的死去也好,但还是想为了另一件东西而死去,那样,是不是就能证明,我也是有价值的……用一个烂人的命换取别人往后的余生,怎么想都是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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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接而成的鲸已经在岁月中换上了别样的蓝绿色,已经有一部分微翘,可无论如何的补救已经回不去原来的样子。
屋子很空,长时间没有住人的情况下满是灰尘,夜色不管任何人,冷风平等的吹拂过每一个人,于是,只能拼命蜷缩着身体,攥紧身上所有能抵御的衣物,这样的温暖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什么?你会发现我的异样吗?拜托了,请发现我的不同寻常,然后拯救我吧。
没什么。无数次排练的最后总是一句没什么就概括了出去,为什么要让他人为此感到烦恼呢?期待着有人拯救的自己,又该用着什么身份,每个人都不是光鲜的,为何还要让别人知道我的痛苦……
这就是人的复杂吗?在无数次黑夜包裹着自己取暖,然后一边等待他人伸出的援手,一边又一句我没事将他们推开。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没有人能告诉我,没有文献来教导我应该怎样去做。只能摸索着,一步又一步,然后触碰到结界,迅速后退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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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相互伤害、被伤害。心灵的创伤?别说傻话了!
心是不会受伤的。有谁见过心灵了?
上天赐予我们每个人一个身体,这个身躯只是每日生存着。
它只是每日生存着。如果每个身体都有独立意识存在的话,那该是多么令人恶心啊。
假如蚂蚁拥有了蚂蚁之上的意义,那真恶心。
难道就只有人类才拥有特殊的使命吗?
聊天室里人们连篇累牍敲打的文字当中,
罗列着各种烦恼和痛苦。
什么意识到了自我,对未来失去希望啦,看不透自身啦,丧失自我啦,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啦,等等。人们总认为自身是多么多么地可爱,因而说话时装出同情对方的态度,其实只是在一个劲儿地自说自话。这种感觉确实令人不快。
人类不会飞翔。人类就是在地上乱爬的蚂蚁。
白蚂蚁,黑蚂蚁,黄蚂蚁。
在氮气、氧气、二氧化碳、沼气等混合物的世界里,
人类沉迷与自身愚蠢的梦想中。
人类痛苦地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诞生。
每个人都在烦恼。
那我们呢?即使不是这样,也是种烦恼着自己究竟是什么。
大家都生活在各自的具体境况中,都是任性自私的蚂蚁。
我们经常翻弄著这种独特的莉莉周语言。如果要向不熟悉这种语言的读者进行解释的话,我们只能说以太是一种充溢在这个世界中的物质,它是过去人们相信其存在的一种物理学概念。不过莉莉周把它作为精神层面上的语汇来使用。
蓝色以太意味著永远和沉默。人们试著搭乘白色滑翔机翱翔在蓝色以太世界者,就是“滑翔”。
由爱开始的故事
舍弃了 就恢复成一张白纸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我所喜欢的 真的不是你这个人
而是你的苦涩叹息 我只想拥有它 才让自己相信喜欢你
人类,不能飞翔。
我们的早熟源于被伤害。
这世上所有的青春,大概都是如此必然而残忍……
苍穹治愈了我的痛苦
我的时间 就这样
一点一点慢慢地推动着时针
即便你不在我身边
我们可以随意想象我们能够飞翔。
我们可以打开随身听,聆听莉莉周的歌曲。
但是,从周围人的眼里看来,
我们只不过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天空不是你们的。
天空就是天空,它一直存在着。
相比于一朵花的早开早败,
用一只蝴蝶和它剥落的茧来比喻早熟,
的确显得更残酷而惨烈。
可惜,已经如此了。
星野的早熟源于被欺负,
我们的早熟源于被伤害。
不能理解的青春,难以苛责的残酷,太遥远以至都不必庆幸
假如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那么我希望能够一天做完。
山间的田园风景,
悠闲宁静。
然而我们都弄错了。悠闲宁静的风景和悠闲宁静的人是不一样的。
至少我在这种地方没有遇见过一个悠闲宁静的人。
以前想要的,现在全都不想要了。
要是三年前你问我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我一定不假思索地说,
我想成为与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的人。
要是你今天在问我同一个问题,
我肯定说,我还是维持现在清高冷傲的现状就好了。
这样没有人来打扰我,省掉了许多麻烦。
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得耐得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