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樱木半边脸已经肿了，井川被叫去带他去医务组检查，换流川替补——

“白痴，我要挑战你。”流川指着樱木的鼻子说。

让流川担任大前锋这一奇招，对他自己来未尝不是一种挑战，神奈川的球员都微微一愣，场外的“流川命”更是激动得抱在一团哭的稀里哗啦。

裁判吹响比赛继续的口哨，樱木颓丧又不甘地跟在井川身后，迎面撞见了从观众席赶来的樱木军团的几个人和晴子。

“井川，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吗？”洋平恳切地追上来。

“先去医疗组检查，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谢谢了。”

“真是的怎么湘北两个人都在南烈手上栽过一次了。”野间数落道。

井川听出野间对南烈的成见，说：“南烈……不像故意的啊。”至少我这次看见的是这样子的。井川在心里补了一句。

几个人跟井川不太熟，也不好驳她什么面子，跟着她到了医疗室，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下颚组织轻微撞伤，又折回分会场。

“你们先去，我买冰袋。”井川易辙。

“我和你一起去！”晴子跟上她。

井川朝剩下的几个人挥挥手，转身被樱木叫住：“井川，野球场……对不起。”

“嗯……差点要忘了呢。”她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惹得几个人忍俊，“那先去了？”井川手指向别的方向。

几个人点点头，走回比赛会场。

“井川，谢谢你。”

“？我有什么值得晴子谢谢的地方吗？这样弄得我好难为情啊。”

“你不计较野球场上的冲突，还有你帮……樱木买冰袋啊。”提到“樱木”两个字时，晴子眼里都多出细微的温柔，比起看流川枫和井川在一起的失落，真的好看太多了。

“野球场的事彩子已经跟我说了。”井川摆摆手，“樱木他……是我们神奈川的球员嘛。”

晴子一脸感激地望着井川，两个人聊起来，井川才了解全国大赛上南烈跟湘北的“爱恨情仇”。

从便利店买了冰袋回来，看着樱木一脸幸福地捂着井川让晴子递来的冰袋，彩子低声打趣井川说：“看来星见是故意让樱木选手得到精神上的抚慰啊！”

井川默许地挤了下眼睛，也放低了声音：“彩子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成人之美’？”

上半场中场休息时间马上要告罄，流川得了6分，4篮板，4抢断的记录，樱木想起就露出恨恨的表情。想当然，训练的时候流川是真的听进去洋平的那番话，并且也以行动来表明跟这个是队友也是对手的人旗鼓相当。

下半场的控卫换成了藤真，比起阿牧的稳健，激情四射的球风和能整合一个球队的组织能力又为比赛注入了一股亮眼的元素。全国大赛上带领大荣学院打进四强获得超高人气的土屋对位跟自己打法相似，实力也不相上下的小将仙道也紧抓人心。

计分板上两队的比分一直互相紧咬不落，仙道获得球权，一记高抛追平分数，又赚来了会场里一大片尖叫。

这是……吸取泽北身上的技巧？但比赛已经是最后一分钟，抱着对胜利的欲望和不要把比赛拖到加时赛的祈愿，流川没多想就跑去协防。赤木也一点没敢松懈抢下篮板传给藤真，仙道配合藤真吸引来板仓，为阿神创造了输出空间。

国体大赛的每一场比赛还真不好应付啊……土屋心里算计起难逃加时赛，壮士断腕一样追向篮筐抢断赤木手中的球传给板仓。岸本猛一拍手，示意他把球传过来。

岸本低位接球，转身就看见神出鬼没站在自己身后打算扼住自己进攻的流川。离比赛结束还有四十多秒，他咬咬牙，一个探步拉开和流川的身位，中心脚刚有了变向的动作，井川看见他外拉持球的右手，脱口而出道：“他是要‘拜佛’！”

听见自己的意图宣之于他人之口，岸本的心跳漏了一拍，左手无意识地触碰到篮球。一声哨响，被判罚双运，球权交换，藤真径直把球发到大阪队篮下，土屋挡住仙道，身体用力往后一抵，在所有人之前看好时机，利用惊人的弹跳抢到球权单带突破，面对流川和赤木的封阻在中投线上出手。

“啊啊啊啊，仙道快去啊！”清田看见仙道跳起要将球拦下时在替补席上又急又跳。

仙道从斜侧给了一记盖帽，尘埃落定，一旁的樱木故作深沉地俾睨着眼：“你太吵了。”

“臭猴子……”篮球落在地上弹起来了几次，计分板上最后几秒也清零，场上不管是哪支球队的球迷都在为一刻的胜利欢呼。

两队握手，仙道还是保持谦和的后生做派对土屋笑道：“前辈别见怪。”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土屋也像个大人一样说，“冬季赛才能再见了。”

“谢谢前辈的看好了。”

相田举起相机对着仙道一连拍了好几张，一旁的中村忍不住提醒道：“相田小姐，别只光顾着拍仙道了，咱们只带了两卷胶卷来，还要拍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呢。”

弥生拉下脸：“仙道君这么重要的比赛你怎么只带这么点胶卷？”不过还是讪讪地关掉了相机。

换好衣服，北野就领着南烈找到湘北更衣室找樱木道歉，也向大家解释这次是真的无意伤害到神奈川的球员。

回去的路上，南烈忽然提起岸本的行动被井川点破。

“那个小朋友的启蒙老师可是安德烈，什么联赛从小见多了能猜出来一些打法下一步动作狠正常。好几年没看见她过了，当时一下子还没认出来。”

回酒店路上，因为几个教练还在坚守阵地了解其他球队的比赛情况，清田也一直为井川预判了岸本的下一步动作夸她个不停，她也从一开始的难为情到后来的头大——

“清田，真的是巧合，你再说下去，真的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哪有的啦……”清田还继续喋喋不休。

井川跑到流川枫前面蹲下假装系鞋带，站起来时朝他眨眨眼，流川收到“求助信号”，低着眼就是一句：“白痴。”

清田一愣，井川故意拿出平常那副无所谓的反应让大家一时不知他到底是在骂谁。

“我说的是，星见旁边那个留长头发的。”

“你个臭面瘫脸有什么资格说我！”

“呵。”

流川成功把清田的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井川背过一个死缠烂打要讨说法，一个又不屑置辩的两个人，在心中双手合十：冰块，对不起，但我真的会谢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