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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爱是一种默默的关注

梦里有你真……

辛芳在安淑兵结婚那天正好新新商厦落成典礼,许多厂商请求加盟,每种商品的加盟费用有高有低,唇枪舌战大品牌的代理商,大品牌的代理商很傲慢,因为大品牌的价格基本透明,销售利润空间很小,又不可或缺,最后谈判的结果是给你们一定的区城,只收租金和最少的管理费,税收这些交给国家的钱自己缴。辛芳知道这些大品牌的商品卖出都要开税收发票,买小商品一针一线一袋盐不会要你去开发票,所以就坚持自己的意见,大品牌的商家一看不划算,僵持了很久,最后许多代表以请示厂家为由暂时中止,最后辛芳说:“如果谁不与我新新商厦合作,五到十年他的商品也难以在H县销售,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左一次右一次抬腕看手表,这些商谈代表都很知趣,知道辛总时间很宝贵,一个这么大的商厦建成到开业干头万绪,其实今天是安淑兴结婚的日子,广子告诉她林军肯定来,自己的心已飞到林军身上,确实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匆匆赶到婚礼酒店,远远的看到一簇人簇拥着新郎安淑兵和新娘任晓君在闹哄,而广子和军子驾着林军站在行道树边,林军头耷拉着,匆匆从车上跑下来,伸手扶住要倒下的林军,看着日夜思念的人醉眼朦胧,说道:“广子你们去闹洞房吧,林军交给我照顾吧。林军,林军你醒醒,我是辛芳,林军你醒醒!”广子和军子已经与其他人簇拥着新人去闹洞房了,看着寂静的老街道,四顾无人,零星的街道灯射着淡淡的昏暗的光,仿佛提醒人们这是城市街道。虽然古明今天回来探亲,自己这几天又处于危险期,感觉如果给古明生一个孩子心里有种隔应,仿佛生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匹狼,家中有两匹狼可能随时把自已撕碎一样,所以借口今天商厦开业事多忙不回来,已在酒店开好房间好休息,看着摇摇欲坠的林军,反手一托,自已果断一个下蹲,林军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自己站起来林军的脚还拖在地上,自己又向下蹲了蹲,终于将林军背了起来,艰难地三楼订好的房间走去,心里把广子和军子骂了差不多有一干遍时,终于打开门放在了床上,自己如软瘫了一样,香汗淋漓,费了好大劲才把林军的衣服脱了,赤裸着身子睡着了,看着林军呼呼大睡的样子又爱又恨至极,端祥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一口咬在林军的嘴唇上,念念叼叼地说:“叫你抛弃我!叫你抛弃我!”又是亲又是咬,好一会儿感觉已解了恨,站起来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准备回家去休息,打开的一瞬间,林军的梦呓声传来:“辛芳,我爱你,我想你,我想得好苦啊!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找不到你?你在哪儿啊?呜呜呜呜……”

辛芳的心脏狂跳,原来你林军也爱,那又为什么和覃玉结婚不娶我呢?抬起开门的手放了下来,三步两步跨到床前,拉着林军的手问道:“你既然爱我又为什么不娶我?为什么?” 回答辛芳的是呜呜呜呜的哭泣声,看着林军呜呜闭着眼睛哭泣的睡相,心疼异常,如果不是非为不得已,林军怎么会哭了呢。男人都是被逼得在妻子儿女父母面前做出硬汉子的形象。而女人,却习惯哪怕一点点的委屈,都会向丈夫向父母向姐妹们向好友倾诉出来,女人病毒不会积存。她会在每一次的倾诉和泪水中,清理皆净。而人类,几乎所有的疾病,更多的原因就是郁积出来的。知道你为了生活背井离乡到南京做装卸工,一个文弱书生去干那体力活,军啊,你知道我多心疼你呀,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也能吃得下来苦吗?当你所在的工厂的产品在我这里大量销售时,我已经知道你到哪儿都是人中龙风,但是我还是担心你,前些日子听销售说你被非法拘禁了,我担心的不得了,听说要赎金,是因为上了老板家的准儿媳,这时我的心才安定下来,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不仅活得像钻石一样闪亮,还像钻石一样坚强!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与看法,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幸福!通过自己努力换取成功,活出真正的自我!军啊,心疼你的人,总是舍不得你受委屈,现在心中有什么委屈能告诉我啊?想着想着拥着林军躺在林军的身边,亲吻着林军嘴唇,亲吻着满面泪痕的脸颊……

一夜的恩爱辛芳心满意足,十多年的爱恋终于有了一夕的拥有,此生无憾了,如果为他生个一男半女,更是锦上添花了!

天刚朦胧亮,辛芳穿戴整齐向前台交待好离开了酒店,踱步在微亮的街道上,想着今天的商厦将是最忙碌的一天,快步向商厦走去,负责布置上货的通宵在忙碌,看到辛芳到来,纷纷打招呼,向辛芳问好,征询辛芳的指导意见,辛芳一一的提出个人意见,踱步在商厦中,想着如果当初林军娶自己,会不会有新新商店和新新商厦呢?不知道!也许这时候我在田间劳作,可能正在地里拿着镰刀在割稻子,林军在捆稻子,然后用平板车拉到打谷场碾压,历尽干辛万苦,也只够果腹,儿子或者女儿的学费还得去打工赚回来,当林军随着打工的潮流天南地北的奔波时,自己和林军还是那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今天这一夜如果怀上一男半女,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后我就是你林军盼郎归的媳妇,就像刚才离开房间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我了,就回来找我,我会安安静静的陪着你,无论是爱情还有友情,我一直在等你!

现在这么大的商厦尽管需要人管理,自己有丈夫,不能明目张胆地让林军来参与管理,因为古明知道林军的存在,他还没有转业,千万不能生出事端来!

林军的女儿念芳上幼儿园了,辛芳看姐夫把她的照片带来时,一下子就爱上了,就像自己的亲女儿一样时刻关注着她的成长,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结婚都会关注的!

人品好的人,他们懂得珍惜与感恩,不会想着算计占他人便宜,只会更珍惜你们之间的情谊,不会让你失望,不会利用伤害你,与这样的人相处,永远心安踏实。一个人想要幸福,就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傻,这种介于聪明与傻之间的状态叫做智慧。

在小念芳四年级时林军的母亲因手术失败卧床半年多,在覃玉衣不解带尽心尽责照顾之下含笑离开人世,而林军悲伤了很久很久。

十月胎恩重,三世报答轻。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你用无私的付出将血浓于水的亲情代代相传,您无微不至的爱,给了我们生命的奇迹,给了我们成长的力量!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在我们的失败时鼓励我们,学会屡败屡战的精神,只要自己失败不气馁,就是胜利!跌倒了爬起来!

天堂里一定很美,以致妈妈忘了回家的路,儿子打工归来,再也看不到倚靠门前等候自己的妈妈,只剩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古往今来,时序交迭,沧海可桑田,不变的是悠悠母爱!母爱无声,浸润年岁,在古老的歌谣里、在泛黄的诗卷里,在每一个想念她的日子里……

在安淑兵结婚第二天下午,林军才骑车回了家,覃玉看到林军无精打彩的样子,又想发伙又不忍,叹了一口气说:“看到辛芳了吗?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没见到!”

“见到了!”

“真见到了?有沒有旧情复燃?”覃玉紧张兮兮地问道。

“在梦里。”

“吓死我了!”覃玉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接着又为难地对林军说:“林军,今天中午我弟来吃饭了。”

“你弟来吃饭是好事,炒几个菜,家里有酒,让我爸和他喝几杯就行了,他虽然窝囊,总归是你娘家人不能小瞧了。”林军知道覃玉一直在生父母的气,害怕她不招待她弟弟。

“饭没吃就走了,通知我们去吃下礼酒!”覃玉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亲,通知吃饭是假,准备扒皮是真的!

“吃下礼酒!他们才定亲几个月就结婚啦?”

“我们自己定亲几个月结婚的?他们有一年了,早就试婚了!我爸我妈等着抱孙子呢!”覃玉娇嗔着林军说。林军听到这话嘿嘿直笑:“他们怎么能跟我们相比呢?还要看看你爸你妈他们有没有那个福份。”

“就你的是真爱?第一次要不是你骗我,我才不答应给你呢!可是呢?你抱着我却叫着辛芳的名字,你知道我多伤心吗?”覃玉有点想哭的样子让林军倍感内疚,把覃玉搂在怀中安慰道:“我今生不负你!人出轨心都不偏航向,顺着老婆大人指引的发家致富的航向前进!前进!前进!行!”在夫妻二人打闹中确定吃下礼酒前一天去探探岳父岳母的口风,看怎么来扒皮。

下礼酒前一天,覃玉的姐姐姐夫两口子与林军两口子不约而同到了岳父家,都怀着同样的心思,中午的酒菜很丰盛,也不需要覃玉掌厨了,由覃玉的准弟媳郭梅掌勺,林军一看桌上的菜,和大连襟点点眼神,大连襟笑着说:“看着是好,就怕卡噪子!”

“鸿门宴!”林军拉着覃玉安慰着她,示意一切由你男人来。大姨子小姨子全都嘲笑覃玉说:“回娘家了,还要牵着你男人的手,幸亏小念芳五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谈对象呢!”

“覃玉已经感知到老头子的冲天怒火了,等下你们不怕再笑话覃玉不迟!”林军替覃玉解围说道,大连襟点点头,小姨子无所谓,还沒出嫁,老头子想扒皮也扒不到自己的身上。

说话的工夫,覃玉的弟弟覃良拿出两瓶洋河普曲,这是林军中秋节的节礼的酒,在当时的农村拿出这种酒已经很有面子,其他人家平常家宴最多的是分金亭,也只有林军有面子到县城堂哥那儿背了两箱回来,送亲朋送好友,自己只留两瓶,准备作为来客招待酒。看着秦良拿出洋河普曲,林军问道:“老头子叫喝这个酒的吗?”

“老头子不叫我哪敢拿这酒给你们喝!”林军无言地看着小舅子,都要结婚当家立世的人,招待亲姐夫拿什么酒来招待自己都不敢拿主张,真窝囊真可悲!林军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叫小姨子去拿三个大碗,两瓶酒分成三碗,然后叫秦良用水注满,然后招呼大连襟一口把碗里酒喝干,秦良茫然不解地看着林军,也一口气把酒喝了,然后把碗收起来,把小酒杯斟满水,静等老丈人开席,工夫不大,老人放牛回来了。

刚吃两囗菜,覃玉父亲开口说话了:“你兄弟覃良这个月二十六结婚,你们准备拿多少钱给你兄弟?”林军拿眼朝大连襟看了一眼似乎说怎么样,我说的差不多吧。林军放下筷子拉起覃玉就站了起来,覃玉父亲连忙问:“二军子,你干什么去?”

林军不急不忙地说:“饭不吃了,我兄弟结婚我们应该拿钱,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穷路子窄,我家里没钱,贷款没还上,想再贷款贷不了,我回去拆房子卖,上午拆还能卖个好价钱,下午拆赶不上势头。也好兄弟结婚进洞房,我们住草垛里。”

大连襟急了叫了起来:“岳父,是你们娶媳妇不是我们家娶媳妇,凭什么叫我们拿钱?”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他亲姐姐姐夫!”

“这个时候你们想起我们是他姐姐姐夫了,林军他家没米吃的时候你们怎么做的,你们不但一个米粒不借,岳母还把林军骂了一顿,林军天没亮跑到我们家借米,拿到米早饭都来不及吃高兴地跑回家了。我们家大事小事你们可曾帮过我们家一把?没有!每次我们家有大事的时候,你家大闺女总是朝你们家的方向左一眼右一眼地看,我自己父母亲去世得早,指望你们帮一帮我们,没有一次指望上,你们有大事就不能借债,对闺女搞摊派来了,你们不背债,娶了媳妇吃香喝辣的,让我们背债忍饥挨饿,这就是你们做父母做的事,你们真能忍心啊,我们亲爱的岳父岳母大人,谢谢你们抬举我们了,我们确实没钱。”

“每家没有一万也得八干!这是沒有商量的。”

林军不急不慢地说:“岳父,这也合理,我今年打工除干落净大概余了两千块,两年四干,我不吃不喝替我舅太爷打了五年工。”

覃玉弟媳是林军哥哥林兵的剩菜,林军知道其底细,定婚日被其威胁没有告诉岳父一家人,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小舅子的关系永远比不上亲兄弟,知道其社会关系很复杂,希望其能成为从良女,不要做过墙妻。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太骨感了。覃玉爷爷已发现其有出轨的迹象,也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亦或是对覃玉妈妈的报复吧。新房已经准备好了,覃玉爸爸妈妈又打起已经嫁出去的两个女儿主意,摊派彩礼钱!刚刚提筷子,覃玉爸爸就开口说话了:“今天叫你们回来吃饭是假,叫你们拿点钱是真的,彩礼钱一万块(这是一九九三年时候彩礼金,当时一个公办老师的工资也就三四百元吧,一万元的彩礼已非常高的了),你们两家每家拿五千吧,其他买衣服买三转一响的钱我来拿吧。”

大连襟硬杠上去了:“岳父大人,是你们家娶媳妇不是我们家娶媳妇,彩礼钱不该我们出!”至善说的很委婉:“大姐夫,岳父大人说的有道理,现在小舅子结婚我们做姐姐姐夫的拿钱,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两家拿钱风风光光地把弟媳妇娶进门。到时候你们家儿子结婚小舅子拿彩礼钱。我倒无所谓,我现在一年打工余两千,两年余四干块,岳父你放心,我一个人一万块全包了,我替小舅子打五年工就行,等我闺女大了,我们到时候招个上门婿,人家也是一个,是儿子,我肯定要给人家彩礼钱,三十万二十万,形势发展到那个时候甚至要五十万,反正有小舅子出,我们心里有底气,反正有人出,覃良,你也成人了,你答应这事,我明天去做贷款!”

覃良急了:“凭什么叫我出那彩礼钱?”

“凭你是她大舅!”

“我是她舅,我也不能出。”

“那凭什么你结婚叫我们做姐姐姐夫的出呢?你家家底也不是没钱,现在彩礼钱已给了,岳父岳母的意思是反正保证你盆满钵满,至于我们锅里碗里有没有与你们无关,你结婚后你们一家人吃香喝辣的,我们两家沿街乞讨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二军子,我就说了一句,你们说了一堆话,我不就是想跟你们借吗?”覃玉爸爸又气又无奈,口气稍有缓和。“岳父,借钱你得掂量掂量这家有没有啊。”

“真的沒有吗?”岳父不耐烦了,眼看着扒皮的计划要落空,语气变强硬了。

“真的沒有!”林军和大连襟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钱,饭也别吃了,滚吧!饭剩下的喂狗呢。”覃玉爸爸气急败坏撵人了。

林军和覃玉一起站了起来向打谷场走去。

辛芳从其舅舅(覃玉娘家邻居)那儿听说这事,默默地念道:“军,你怎么命苦呢?碰上了周扒皮式的岳父!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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