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ura
“雨の心臓が土に落ちて、私の最後の勇気は縮まった.”
“雨的心脏跌进泥土,使我最后的勇气也萎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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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一学期结束还有两周。
我又收到了曐野发来周六这天叫我出去的邮件,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我都知道,窒息般的下潜感一时间失去了全部的反应能力。
就像那天厕所里的佐佐木锡介一样,像一只旱死的水母,那种游动在浮冰下面天使般的生物,任人拿捏。
佐佐木锡介曾因着那张白净好欺负的稚嫩脸蛋被那个名叫曐野佳蓝的女生看上,她像一个披着兽皮残忍的活物,自以为是的教唆大家一起投佐佐木当班长一起起他的哄一起当众做让他下不来台的事。
曐野称她这样恶劣的行为叫做喜欢,而我只看到了恶毒。
就是这样,自卑腼腆的佐佐木锡介决定跟曐野说清楚,这样令人窒息反胃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困扰,可是却换回来了那个女生变本加厉的迫害。
大人们或许会说这是学生暴力问题,但是我觉得只称作问题是不恰当的,人类是爱好虐待的种族,只是在健全的环境下健全地生活,并且健全地玩弄弱者罢了。
忘了说,佐佐木是街口洗衣婆的儿子,曐野的爸爸则听说是位有背景的大亨。
对着曐野这样穿着学生制服的恶魔,佐佐木究竟有什么样的办法逃脱呢?
没有出口。
那天佐佐木又疾奔在走廊中了,几个学生紧追着他曐野像是一个放出猎狗的老练猎户靠在后面玩味的观看,带头人是曐野的老相好认的一个高年级哥哥,本条泽二,因为他的存在让佐佐木的国中生活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凄惨状态中。
然后就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这群禽兽抓住了,拖进了厕所。他们剥光了衣服打他,把隔间垃圾桶里的脏东西倒在他的身上,拽起来再把他的头按进坐便池里。
佐佐木锡介的惨叫声变成了电波,向外发送。那是SOS呼声,我的小拇指接收到了,并与之共振,哆哆嗦嗦颤个不停。
心里的声音劝告我:“佐野櫻子,不要多管闲事,你做不了什么的。”
可是全身却再也坐不住了,靑喜欢这个时间一个人到天台上听歌,國估计还在为着小森同学犯难,事到如今我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而这么多能够接收到信号的同学们都只是听着感受着若无其事着。
该怎么办才好?
我痛苦又迷茫。
记得也就是前一天,我忘记带了国文作业作为班长的佐佐木放了水,等我跑回去拿来才顶着压力把作业交上,至于他有没有挨训我无从知晓,他是个不错的人,就像是水母一样柔软又干净的生物。
……
终于,我站起来了。
这个时间办公室里是没有老师,可是我还是决定赌一把。
走过去到了厕所门口和靠在门板上的曐野佳蓝对上了眼,她的不屑残忍和玩味让我心里拧作一团充斥起苦涩,我暗自咬咬嘴唇,努力迫使自己开口说话:
“老师要来了!”
本条还要走体育生的道路,不会不怕在档案上留下痕迹。
果不其然,他们停手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跌倒在门口奄奄一息的佐佐木,好像一只快要窒息的水母,逐渐变得透明要消失一般。而再抬起头来时,曐野正在看着我,她笑了,那么天真烂漫还带着丝无辜,好像她刚才确确实实只是在使唤人玩弄了一只廉价的水母。
我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怕了,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有,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即刻,便意识到,刚刚他们并不是因为我可笑的谎言而停的手,他们是得到了曐野的许可才停下来的。
从脚底蔓延开的冰冷恐惧,霎时间袭满全身。
好像置身雨中,一脚踏进了软泥里,那种失重的彷徨引起心底的呐喊。
气恼,羞愤,害怕,一个个情绪层层递进最终成为了空白页,就像靑貓常说的被遗弃的废草稿一样。
从那一刻起,我就被原本事不关己的大团体抛弃了,成为了曐野手中的玩物,不管还有没有意识到,曐野手中的不可擦记号笔已经在我这张空白页上画下重重一笔。
“喂,佐野櫻子。”
我怔了怔,看向她。
曐野在笑。
“你有邮箱嘛?周六一起出来玩啊?”
下意识地去看还躺在地上的佐佐木,他半睁着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脸上全是的水渍正在极力呼吸着。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快要死去的感觉。
只是雨中翻腾着的心脏一下子跌进泥土里,使我最后的勇气也随之萎缩了。
我交出了邮箱,就如同出卖了灵魂一样。
从此再无无法和靑他们一起放学走那条至理北路了。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