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kura
“かつて金箔でメッキされた錆びた心は、輝いていた.”
“生锈的心,曾经镀着金箔,闪闪发光.”
·
于是那个周六,我来到了曐野所说的地方,麦田一个转弯就是的西庭小街甚至对面就有一家我常去的书店。
而她们早已在哪里等着我了,大部分人我都不是很认识,恐怕是曐野外校的朋友,她像是一个傲人的酋长大手一挥就有一堆可以供她发号施令的鬣狗。出人意料的是佐佐木锡介也被她们叫来了,夹在人群中低垂着眼眸。
没有什么所谓的缓存时间,在我还没有感知到局势时,曐野带着她残忍又无辜的笑容不急不缓的开口:“别打脸。”
这是一支没有先导片的电影,一上来就进入了高潮。
一个穿着厚底皮鞋的女生往我的侧腹踹了一脚,紧接着在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疼痛中时,有人用膝盖顶了我的腿窝,一个脱力我狠狠地跪了下去,磕在鹅软石路上痛得逼出眼泪。
那个皮鞋女用力踩我的书包。糟糕,靑貓送我的Gloss的专辑还在里面放着呢。她打开我的书包拉锁,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撒在地上,CD随身听掉在地上,唱片飞了出来滚到曐野脚边。
我死死盯着那张CD,眼看着它被曐野捡了起来,掰成两半。
以太破碎了,在夸克之外的海面上漂浮着如同一只残蝶,褪色,下坠。
“噫,Gloss是谁啊?没听说过呢……”
“蓮見那家伙不是天天听嘛?没品的家伙。”
他们并不痛快的大肆贬低着,我气得浑身颤抖,却没有办法。我只能趴在地上,微微抬眼时对上了佐佐木哀切的脸。
恍惚间听见隔壁的发廊正在放歌,轻快的旋律就快要带着我起航翩飞,却被一只皮鞋踩中了头顶狠狠跌进泥土里,灰尘呛进鼻腔里身体里的以太正在忘情的窒息,碎发吃进嘴里,夹杂着急促又迫切的呼吸混杂成一片。
视线在那一瞬暗了下来,空气分裂成两部分的那一刻,伴随着发廊传来的飘渺歌声,以太和影子一起潜进来。
「我好想 好想 化身為旋律」
……这句歌词变成了我的身体内乱窜个不停的蝴蝶。
「我想成為藍天 變成一陣風」
……这种想法形成无法言喻的痛楚,卡住我的咽喉。
到处都是鹅软石,有人捡起来丢我,因为被人踩着头贴在地面上,我不知道是谁,只觉得不止一人,我咬紧嘴唇迫使自己不要哭出声,疼痛感被无限放大,生死突然就淡化了下来。
“呀,别扔石头,会死人的。”是曐野带着点笑意的声音。
“死了又怎么样?这家伙就算死了我们也不会成为杀人犯,要知道我们还是未成年呢。”
听不出是谁在说话。
哦原来我竟然会死嘛……
无所谓了……已经到这种地步,再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只是……我凭什么要为她们去死呢?
曐野过来,用鞋面抬起来了我的下巴,现在的样子应该可笑极了。
目视前方,突然双眼的焦距又回来了,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渡边老师,他刚刚才对面书店出来,没错,原本也是因为他我才喜欢上这家书店的,我过激一般的从曐野的掌控上逃离,想要呼救却被人狠狠踩住,好像爬虫一样。
动静很大,渡边发现了。
“他是来救我的吧……”
可笑又荒唐的幻想充斥着大脑。
可是渡边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那样,大步流星的继续走。
“他只是路过你。”
曐野的声音,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让我没有任何施力物却还是将头缩了回去。
“喂,就对着这个方向磕满五十个头吧,佐野同学能做到的吧。来锡介,你来数着哦,我们走吧去唱k。”
额头重重的砸在鹅软石地面上,带着丝自暴自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已经走远了,佐佐木锡介几乎是贴上来哀求的声音说着:“够了够了,佐野同学别再磕了。”
可我仍旧没有停下来。
如同在开一场悲痛的葬礼,我在祭奠我那肮脏了的以太,心海再翻涌也接受不到信号了,因为蝴蝶翅膀被人剪断变成了骨灰在浪花里飘忽不定。
“佐野同学不要再磕了!”
佐佐木好像崩溃了一般的大声嘶吼,我却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执意磕满50个,额头火辣辣的疼痛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滑下,我猜一定是磕破了,可并不在乎。
马上就放假了,躲在家里这样的伤口终有一天会不知不觉的痊愈,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幼年时家里停电,我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浴室,灯的开关在门外,赶回家的阿婆听见我近乎尖利崩溃的哭声,急忙跑来为我先打开了灯,那是天光乍现,好像上帝眷顾一样。
最后一个磕完了,额头抵在地面上,迟迟不动。
耳边只有自己精疲力尽一般的呼吸声。
路旁的感应灯因着太阳的退去而亮了起来,天黑了 属于我的那片天空也一并彻底黑了下去。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