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被救下之后状态始终不好,白愁飞心疼她一夜没睡还不肯休息,哄着捧着才勉强劝她在床上躺一躺。
他就守在窗边,看着陶稚大睁双目盯着屋顶,心里不是滋味。
白愁飞小稚,在想什么呢?睡一觉好吗?
陶稚我睡不着,飞飞…我害怕。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而她软软的声音让他的心揪着疼,恨不得马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变得如此胆怯。
可白愁飞不敢逼她太紧,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
白愁飞不怕,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白愁飞告诉我你在怕什么好不好?
陶稚我…
白愁飞相信我,不管怎样你都还有我。
陶稚咬紧嘴唇,眼眶泛起红色。
陶稚他欺负我…扯我的衣裳,还差点就…幸好阿姐救了我,可…可…呜呜呜……
陶稚哭出来,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哭,而是想到阿姐被那贼人玷污,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可她不能说。
白愁飞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目光渐渐森冷,但再恨再怒,他也没空去发泄,因为眼前的人此刻是如此不安。
白愁飞好好好,不想了,我们不想了,都过去了,不怕,小稚不怕。
陶稚…呜呜……
抱着她,白愁飞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怀里的人儿揣着不安睡下,他眼里的杀意才愈演愈烈。
暗暗发誓,如果被他找到昨晚的黑衣人,他会将其挫骨扬灰。
………
狄飞惊计划着,让雷损先去扬州,等风头一过,便将雷纯也接过去。
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到了北营林子,雷震雷就埋在这里,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雷损不由得感慨万千。
那是雷损到京城的第七个年头,当时的六分半堂还只是江南霹雳堂的分舵,总舵主雷震雷说要到京城看雷损。
雷损担心被分权,便设计将他杀了。
那天晚上,下了瓢泼大雨,刚刚堆好的坟土没一会儿便被雨水冲刷掉,死去的雷震雷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瞪着雷损,让他只觉得浑身寒冷。
雷损询问狄飞惊,他这般煞费苦心,究竟是要守着自己,还是六分半堂,亦或是雷纯,这三样中哪个最重。
狄飞惊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雷纯。
听到这句话,雷损愣了一下,虽说这世上没人能了解狄飞惊,可他知道这世上若真有狄飞惊看的比命还重要的,那一定是陶稚。他们也在狄飞惊想要守护的其中,可都比不上陶稚来的更重要,所以雷损才会问他所说的三样里,哪个更重,可即便如此,雷损也觉得已经足够了。但是他如何甘心就这样离开,叮嘱狄飞惊守住雷纯后,便驾着马离开。
望着雷损远去的背影,狄飞惊不由得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雪夜。是雷损夫妇将他从天寒地冻的深渊中救出,是他们给了狄飞惊一个家。所以狄飞惊守着雷损,就像是守着自己的父亲。
………
今晚,苏梦枕欲在飞天跨海堂设宴,邀请各路江湖好汉前来喝一杯。
而这些宾客,有擅长搞组织的,有会做生意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江湖风浪闯惯了,懂得如何见风使舵。
所以今晚的宴会,便是要瞧瞧他们会如何抉择。
苏梦枕今晚要多加提防,六分半堂来的可能不只那几位堂主。
苏梦枕我不信狄飞惊背主,更不信雷损丧命。
………
雷媚在酒楼听闻雷损已死,心中喜悦,可随后便遇到了六分半堂的人,得知雷损只是假死。
当晚宴会声势浩大,吸引了众多英雄好汉。
看着意气风发的苏梦枕,白愁飞不由得感叹,自己也想成为他那样的英雄。
王小石认为,英雄多半是能屈能伸,有勇有谋,而且高瞻远瞩,能够随机应变。
成时天风海雨,波澜壮阔;败时也能扶风带雨,顾盼生姿。
白愁飞能看透世间的,是智者,能看清自己的,是哲人。
白愁飞你很了不起,你都能看透。
白愁飞但我想的跟你不一样,我不想看得这么透。
王小石嗯?
白愁飞我觉得男人不能一日无权,得到了我才会快乐,失去了只会痛苦。
白愁飞就算荣华富贵是白云苍狗,我也要抓住它,这样才不枉此生。
王小石胸怀壮志是好事,但丝毫勉强不得,也着急不得,否则恐怕,为福者少,为祸者大。
白愁飞我管它是福是祸,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遵从本心,千万不能和自己作对。
王小石看着白愁飞欲言又止,心中隐隐不安。
王小石你力克了五大高手,又打败了雷损,想要天下闻名,那也是指日可待了。
白愁飞指日可待,那我真希望那天赶紧到来。
白愁飞不过你每一次大战你都参与了,你不想成为天下闻名的英雄吗?
王小石我当不当英雄无所谓,反正现在你们都想当英雄,就连小桃子都想,那我就当那个披荆斩棘的人。
王小石抬了抬下巴,对着白愁飞笑笑。
白愁飞看着他,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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