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寿安堂,老太太房中
老太太打开了几个小盒子,里面是给华兰陪嫁的首饰,房产,田铺……可谓是应有尽有,还没来得及和祖母说什么,侍女又急匆匆的跑来和华兰说道:“糟了大姐儿,三哥儿用姐儿你的聘雁和人斗气做博,就快输了。”
“怎么这样啊?”
华兰手足无措的看向老太太,问道:“怎么办啊祖母?”
到底是勇毅侯独女,老太太不慌不忙的问着前来报信儿的侍女“长枫中了几次?”
“一回。”
“既是别人一胜再胜,我们到不好喊停了。”
华兰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答应了上阵投壶,输了又说不干了,下场去,那我们家的颜面也全都丢尽了。”老太太耐心的给华兰解释着。而后,又转念一想问华兰道:“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孙女全听祖母您安排做主。”
可老太太摇了摇头,对她说到:“今日,你还是家里的大姑娘,明日,便是袁家的二大娘子,日后,这种事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你已经不能听我的,从此刻开始,你自己拿主意。”
可华兰哪遇到过这种事儿,当下就慌了起来,有些无措“我?这我自己拿主意……”可瞬即又平静了下来,低声和身边的侍女说了些什么,侍女便退下了。
院子里
长枫和一位蓝衣少年比着投壶,只见那少年又投进去一个,而长枫还是一个没中,墨兰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急如焚,眼泪都要出来了。
“再这么下去,你可没两箭了。”
长枫羞愧的低下了头,墨兰也觉得自子面子上挂不住,转头就跑了。
另一边
王若弗在火急火燎的找盛纮,却怎么也寻不见。远远的看着长枫越输越多,那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盛纮也听说了此时,现下正在暖阁里和袁文纯商议着此事。
“虽说是孩子间的把戏,可这雁毕竟是你们袁家刚送来的聘礼,若让这孩子给输了去,不止我们盛家有失颜面,你们袁家脸上也不光彩吧?”盛纮是也气的不行,可到底也是读书人,便没有撕破脸,好言好语的和袁文纯讲着道理。
可谁知那袁文纯根本就不接茬“确实有失颜面啊,姻叔父应该即刻喝止才是。”
“什么?这小哥是你带来的人,难道不应该由贤侄出面阻止才是吗?”
“这位烨哥儿是东京府有名的人物啊,他也是见着扬州投壶的规矩和东京不同,这才一时技痒下场,我可说不动他啊。”看来这袁文纯是摆明了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下盛家的脸面了。
盛纮气结,也不欲与他多说,气的转身就走。
廊下
王若弗见盛纮来了,气的当即就在他胳膊上拧了好几把,边拧还边说:“你养出来的小孽畜!”
侍女见形势不对了赶紧跑上前来说到:“姑娘说,只要主君主母一条心,输了也没什么。”
“你瞧瞧,你瞧瞧你女儿,事事替你我想着,你却这么辜负她!”
“我……我是华儿的父亲,我和你说不清。”
两人在廊下小声的争吵着。
“长柏呢?长柏呢?”
“二哥儿在书房看边疆堪舆图。”
“快叫他过来啊!”盛纮吩咐到。
“叫他来干什么,他是只会读书的!”
“你小点声儿。”
王若弗说着就要上前去,盛纮一把就把她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替他投去。”
“哎呦,把你能耐的,等长柏来了再说吧。你投十次未必中一次。”
恰好此时,如兰和明兰相互拉着跑来了,王若弗见了问她们,她们也不说,只顾着往投壶的地方跑。
盛纮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就跟着两个丫头去了投壶的地方。
“统分统分,白二郎十七筹,盛三郎十一筹,香剩两寸。”
宾客们纷纷为白二郎鼓掌喝彩。
盛纮走过来笑嘻嘻的说着:“我就说席上怎么不见人呢?原来是都跑到这里看投壶了啊?”
“怎么样啊枫儿?投壶嘛,看准了投。”盛纮拉起长枫的手对他说着,而后又附在他耳边说:“你要是敢输了我打死你。”
此话一出,长枫吓得腿都软了,箭也落在了地上。
白二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到:“你这是认输了?”
盛纮自知这样自己脸上挂不住,但还是说着:“好了好了,我们不看孩子的把戏了,去前厅吃酒吧,走走走。”
盛纮哄着宾客们就要离开,可明兰却捡起了刚刚长枫落下的那支箭,投了出去……
“中了,中了!盛家六姑娘投的!”
这么一句话,又将宾客吸引了过来。
“六妹妹,六妹妹投中了!”如兰高兴的直拍手,就知道找六妹妹来准没错,天天见她在屋里投壶,果然,她可以的。
白家二郎见是个小女娃娃来和他比,便问道:“小妹妹,你真要同我比啊?”
明兰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里都是敌意,大姐姐大喜的日子让他这么一闹,盛家以后指不定让人怎么说呢。
“就算赢了你这样的小娃娃,我也胜之不武啊。算了,一时兴起的事儿,就当我输了。”
白家二郎正要下场,却被明兰给拦下了,对他说到:“赢就赢,输就输!”
“按你们扬州的规矩,方才盛三郎输我好些,你可认?”
“认。”
“好,有志气,我同你比。”
……
言罢,两人的比赛就此开始。
明兰百发百中,一投就中,而那位白二郎也是如此。
明兰再次扔出箭“贯耳中,四筹四筹!”长枫激动的喊着。这下子,比分就追平了。
可白二郎也是毫不手软,一个双耳就超了明兰好多分数。
明兰拿着箭想了好久,最终投中了依杆,十筹。赢了白二郎好些,线香也燃尽了,大姐姐的聘雁终于是保住了。
一群孩子见赢回了大姐姐的聘雁,高兴的不得了,手拉着手又蹦又跳,满院子都是她们欢声笑语。
眼见起风了,就要变天了,王若弗一手拉着明兰,一手牵着如兰就回了房间。
夜晚
宾客都散了,盛纮也该好好的处理处理家事了。
大娘子牵着如兰和明兰到了书房,王若弗到的时候林噙霜正骂着长枫“你个孽畜,孽畜!”
“阿娘你别打了,我知错了,知错了。”
王若弗黑着脸进了房,盛纮见如兰和明兰也在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如儿和明儿也带来了?”
哪知王若弗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就把如兰牵到了盛纮面前,如兰直接就开口问道:“爹爹,我大姐姐现在还在屋里哭呢,说丢脸都丢到一里地外去了,我便要来问问三哥哥,到底和我大姐姐有什么仇?!”
盛纮淡淡回到:“没出息的东西,不中用罢了。”
墨兰哭哭啼啼的拉着如兰的手说着:“好妹妹,你帮我给大姐姐说个好话,我家哥哥一时糊涂,吃醉了酒,实在对不起她。”
可如兰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直接就甩开了墨兰的手“哼!谁要给你说好话!”
墨兰见求如兰不成,便要去拉明兰,如兰心知她要做什么,一把就将明兰护在了自己身后。不让她碰自己的小妹妹。
王若弗也是冷哼一声说到:“一时糊涂?我瞧着家里就没清醒的人了!人家家里做小的都是把孩儿养在大娘子屋里,你呢?”
林噙霜哭哭啼啼的说着:“都是主君主母心里疼人,奴婢才能把枫儿墨儿一直养在身边,奴婢心里一直记着主君主母的恩德,只恨无法报答。”
“报答?这就是你的报答?好好的喜日子他非要当着满院子人的面,把我华兰的聘雁输给袁家!”
“都是枫儿的错,可怜他年幼不知深浅,被旁人灌了酒招架不住,醉醺醺的,就办了错事,还望大娘子海涵。”
“长枫年幼?!年幼的是我明兰!今日要不是她,我华儿的聘雁早就被输了去!我明儿小小年纪就要给长枫这个做哥哥的去收拾烂摊子?你也好意思说长枫年幼?”
“是是是,主母教训的是,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教养无方,您要怎么罚长枫都好,奴婢绝无二话。”
一听林噙霜这样说,王若弗的脸色才好了些,正色到:“好啊,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处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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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