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青木脸上诧异的神色，苏忆淡淡的说：“以后慢慢和你说吧，现在你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四周就像碎片一样散裂开，脚下的天台地面也突然就没了，徐青木觉得自己在飞速的下落，他想去抓四周的东西，却什么也抓不到。只听见周围的空间里震耳欲聋的滴滴滴的警报声响。
他猛的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
枕边的手机闹钟滴滴滴的响着，卧室的窗没关，阵阵的晨风吹着窗帘，还有点冷。
他慢慢的坐起来，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昨晚的梦，但是好像没有那种一夜没睡的疲惫感，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发愣。
愣了半天，他决定起床。走到洗漱台前，面对镜子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细的项链，挂坠不大，是一个银色的火焰形状。
他努力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过这个东西，想摘下来看看，却奇怪的发现整个链子是没有锁扣的。想到昨晚的梦里苏忆的话，他觉得这个应该就是苏忆说的胸口火焰印记。
梦里的这些事，是真的？
吃完早饭，他还是决定请两个小时假去医院看看。网约车如约接上他，路上，司机很聒噪的和他聊天。他总觉得这是他经历过的场景，他意兴阑珊的回了几句司机的话之后，不再应声，想起梦里小妖说的凝神聚气，他坐在车后排闭上眼，努力了半天，也没感觉到那种胸口发热血气上头的感觉，睁开眼，眼前的景物也没什么变化。
他放弃了，总归还是自己的臆想而已，果然病的不轻。
到了医院，和之前梦里的经历也几乎一模一样，做了一堆的检查后，医生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等于什么也没说，然后开了些安神和神经抑制的药物，说要他三天后来复查。
他拿着药出了医院，往两边的路口看了半天，这次，没有荼蘼出现。
网约车很顺利的接到了他，一路奔去了公司。
一天的工作挺忙，偏偏林一的客户服务器又出了问题，考虑到团队其他人的工作基本饱和，徐青木也只好自己替林一收拾这个麻烦。一直忙到就要下班，在中间几个会议打断了进程后，终于算搞定了，他窝在椅子上给林一发微信控诉，顺便打算敲他一顿小龙虾。
又顺手处理了一些琐事，回完一天积压的邮件后，办公室已经黑灯没人了。
对于一个做运维的人来说，加班稀松平常，所以徐青木倒也没觉得多稀奇。他往后放了放椅背，伸了个懒腰，扭动着自己咔咔作响的酸疼的脖子，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下就叫车回家。
刚刚靠定，就听办公室的门响，徐青木皱了一下眉暗想：这么晚了是谁还来公司？
他起身向门口看去，暗处的一个身影走进来，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是从身姿上，他也立刻知道这是谁了。
随着身影走近，在他工位灯只一小片亮的柔黄灯光的映照下，苏忆那张美丽的脸更显动人。
“我是在梦里？”，徐青木不由得惊了一下，脱口而出。
这次没有特意的凝神聚气，但是很自然的在苏忆美丽的脸庞边，徐青木看到了那个能量等级的数字47和一串小小的数字：101545。
“你的火焯素融合的真快，能量感应的运作已经比较自由了，果然是个特殊的人。”，苏忆甜甜的一笑，声音很美。她走到徐青木边上拉出个椅子坐下，平静的和他说：“正常是应该让你休息一下的，不该频率这么高的拉你到叶罗来，希望你理解。现在针对你的入侵和扫描行为太频繁了，越来越多的人希望通过你得到信息。时间很紧迫，我们需要尽快把你能感应到的信息读完，也需要抓紧时间带你训练，让你有更好的能量感应和控制技能，起码可以保护自己。”。
“嗯，我明白，没关系的。”，徐青木油然生出了一种被需要的责任感：“几百条感应信息，都读完要多久？”。
“根据不同的数据量，在大妖那个时空层里，估计一共差不多要一百多天吧。”，苏忆似乎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但是徐青木已经懵了：“一百多天？！”。
“嗯，”，苏忆平静的看着他继续说：“别这么惊讶，不同的时空层，时间是不一样的，有快有慢，叶罗的核心机制就是平衡不同能量级的时空不一致，在这里时间不是线性的，和现实里也不一样。”，苏忆轻抬手抚向徐青木的额头，柔声的说：“而且我们可以做时空嵌套，做出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效果。”。
她的手很温热，徐青木觉得很舒服，而且有一种很好闻的像牛奶一样柔和的香味。看着这个漂亮的女生，他很难不心动，也很难不脸红。
苏忆看到了他的脸红，莞尔一笑，收回的手里浮着一个小小的转动的光珠。“我和你进行的能量的交流和互动，会对你的大脑产生刺激，形成影像和声音。所以，让你心动的这个漂亮的我，其实是你的大脑想象出来的。”，一句话，让徐青木有种被浇了盆凉水的感觉，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看着苏忆手里的光珠拉出了几条细细的弯曲的光线，像延伸的触手一样伸向她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悬浮透明显示器，徐青木忽然有点失落，呆呆的出神。
苏忆在显示器上划动了几下后，光珠像呼吸灯一样缓缓的忽明忽暗，显示器上有一个慢慢的进度条在前进。等待的时间里，她的脸也有点红，大眼睛似乎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其实你想过没有，如果把眼睛、鼻子之类的感知器官都理解成传感器的话，大脑就是在接收传感器传回的信号，然后加工出来相应的影像、声音之类的结果。不只是我，你看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说是想象出来的。”。
这个话题突然就变得深奥了起来，一时很难想。
“呃……苏小姐，这个光珠是什么？你是在读感应的信息吗？”，徐青木本来就想换个话题，而且他确实也有些好奇。
“不是，信息碎片的感知和读取需要你被接入专门的设备和环境，就像之前在桃子的安全屋里那样。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找你的人都要带走你。”，苏忆认真的解释着：“这个光珠是你的大脑能量核，有详细的各种大脑的底层量子级参数，这些参数是专门设备高效工作必须的，所以现在在把这些数据传给大妖。如果在你有防备和意识对抗的情况下，拿到这个数据的后果很可能是杀了你，起码是毁了你的大脑。所以我们才需要和你解释清楚获得你的理解，让你的对抗意识降到最低。拿到你的大脑底层参数，意味着获得了你的全心配合，可以让信息碎片的感知获取和传输效率提升十几倍，不然以你的能量级，那693条数据都收完，可能需要这个梦里几十年的时间。所以，青木，还是要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徐青木看着被光珠的辉光映得像笼着彩霞一样的漂亮的苏忆，心里又泛起了一阵欢喜：“呃……没什么，应该的，能帮你们就好……”，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只好低头有点紧张的搓着手。
进度条走完了，苏忆站起身，带着关心温柔的说：“我先去大妖那里和她一起做一下设备配置，你早点回家休息。小妖和桃子有点事要处理，她今晚才有时间找你做训练，现在这种梦境，你的大脑是在运作的，虽然叶罗有支持和保障设计，但是你自身的体力精力还是需要保护好。”，她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了句：“对了，以后你和她们一样，可以叫我小忆。”，说完她美美的一笑，回身往大门走去。
说不出为什么，徐青木很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他心里有一种开心和失落纠缠在一起理不清的复杂情绪。他赶紧站起身追过去喊着：“小忆……”。
哪有什么小忆，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翘在办公桌上的双腿，才恍惚的回过神来，醒了。
他还坐在座位上，工位灯也还是那一小圈的黄色灯光，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消防指示灯算个发亮的物件，夜风吹进开着的窗户，卷得百叶帘哗哗作响。
他扶额低头，心有怅然，结果余光里，他看见自己的胸口闪着一点点的荧光。
松开衬衫的扣子，那个火焰形状的项链吊坠，像萤火虫一样轻轻的一闪一闪。
再抬头看时，桌上的笔记本屏幕边，闪出了一行淡淡的很不明显的字：energy level:16，0”。
他晃了晃头，再定睛去看时，字消失了，吊坠也不再发亮。
这一切都是真的！
网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徐青木下车后往门口的面馆走去，打算随便吃口晚饭。
面馆是一对年轻小夫妻开的，老板很热情的笑着打招呼：“还是老样子？”，他也回了个微笑：“嗯，今天加份狮子头。”，老板娘麻利的起身去做，老板顺手递给他一根烟，他礼貌的拒绝。每次老板都发烟给他，完全没有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随便客套了几句，老板坐回座位上继续追剧去了。他也拿起手机准备清理一下屏幕上的各个提示红点。
忽然他打了个哆嗦，余光看到身边坐了一个黑影，再抬头，他对面不再是餐桌餐椅，周围也不是面馆，而是一个刑讯室一样的空间，似乎是石头垒的墙壁上满是血污一样的印记，还有一层苔藓一样的看着腻乎乎的东西，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整个空间被一个壁炉一样的地方发出来的红光照得有一种瘆人的昏暗的红色。不远处的一个椅子上，绑着那个昨晚梦里的老者，须发凌乱，灰袍已经破烂不堪，看着就是经受了不少的折磨，眼镜已经碎了，脸上也满是血污伤痕。
坐在徐青木身边的那个黑影，是一个黑袍罩身面罩遮脸的人，声音像金属摩擦一样沙哑撕裂，很有辨识度：“旭戎老师，你这样做不只是违反了天境律典，损害了无忧天族群的根本利益，还给整个宇宙带来了这么大的风险。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和劝解，你居然还是顽冥不化不知悔改。你以为月玳她们几个人隐身躲进了赤露海，我就没办法了？我可以明告诉你，我清楚的知道她们在哪里，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她们抓回来……”，没等他说完，老者打断了他的话：“你根本不会明白叶罗对整个宇宙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自由、意味着和平也意味着力量，你们休想靠强权把叶罗据为己有，我不会让叶罗只属于一个种族，更不会让它只属于一个人，我不会交出来的，你别费劲了。”。
“呵呵，我就烦你这一身天真酸腐的文人气节，在这个宇宙丛林里，各个文明各个社会各个种族，哪里不是资源争夺？哪里不是明争暗斗？哪里不是弱肉强食？你觉得狮子和羚羊可以坐下来谈判？让狮子吃草吗？”，那黑袍人冷冷的说。
老者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
黑袍人起身缓缓的走到老者跟前站定，冷冷的说：“有一件事现在不妨告诉你，因为你拒绝做出解决，也拒绝提供技术说明，上师院诸位上师很愤怒，即使有些圣母心投了反对票，最终还是抹除方案得到了通过，玉长老也做出了裁决。你们建立测试叶罗的主机星叠翠和备份星青峦马上就要消失了，会有多少生命被抹掉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他们都是为你的理想献身的。”。
老者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痛和愤怒，牙都快咬碎了。
黑袍人转身走开，留下了一句话：“今晚你就给他们多烧点纸钱好好祭奠一下吧……”。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响后，老者痛苦的仰天大吼出来。
“老板，你的排骨面。”，老板娘客气的把托盘摆在了徐青木面前转身离开，他猛的回过神来。
他木然的回了句谢谢，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慢慢的提起筷子夹了块排骨。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想到黑袍人提到的叠翠和青峦，再回想小妖和荼蘼说过的血债的话，两天的梦境里的事对应的严丝合缝，他完全可以确信，这不是他的臆想了。
面馆老板收留的一只流浪狗很乖的蹲在了他的桌子前，眼巴巴看着他。因为经常来，也不讨厌小动物，所以他和这小狗已经很熟了，他特意把一块还有很多碎肉的排骨放到了地上。
小狗过来吃的时候，他隐隐看到小狗的身边淡淡的一行字：“energy level:16，0”。
回到家他早早的洗漱完毕，喝了两罐啤酒，窝在沙发里看着一个喜剧综艺酝酿情绪。他现在很想马上见到苏忆，把刚才的梦说给她，至于说完之后的事，他没想。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很快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他只觉得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睛很努力也被吹的无法睁开。没多一会，感觉风似乎小了一些。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了那个天台的楼梯间，因为背风，所以感觉比刚才好了很多。
这里好像起了沙尘暴一样，天空一片黄沙弥漫，连天空中那大大的星球都看不见了，那个三四倍大的橙红色的太阳也只有模糊的一点点透过沙幕，努力提醒着现在是白天。
小妖戴着一个风镜和面罩从黄沙里走来，这个扮相，如果不是那碎卷头发发梢的粉紫色，徐青木根本认不出来。她过来拍了拍徐青木，示意他跟着走。
还是走过那钢板网的破旧楼梯，穿过那个一片狼藉的走廊，不过这次没有去那个大妖房间的门，而是在旁边一个门板已经倒掉的门洞里拐了进去。
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大的训练场一样的地方，各种体育锻炼需要的拳击台、摔跤垫、训练器械之类的布置的很满。小妖走到一个格斗训练场一样的场地前，摘掉了风镜和面罩。
徐青木发现小妖一脸严肃，还没等他打招呼，小妖就认真的开口了：“木头，今天开始，为期一周，我会带你做能量控制的训练。目的是让你掌握基本的自我保护技能。这些训练在你的梦境里的映射，会成为格斗、射击之类的表现形式，所以，你相当于在这个梦里跟我学基本的格斗技巧和射击。”。
“呃……能量控制和格斗射击是一回事？”，徐青木还是没忍住问问题。
小妖倒也算耐心的解释：“本质上，这是能量层面的对抗和冲突，但是因为这个梦境里最低能量等级的是你，而你的大脑能理解的对抗和冲突都是直接暴力的，所以这些能量对抗就会在你的大脑里展示成格斗或者射击。反过来，教你的保护技能，叶罗也需要翻译成格斗或者射击，你的大脑才能接受和理解。”。一边说着，小妖一边抬起胳膊，两个手里各自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小球，她把两只手抬到徐青木面前，然后两个小球相对着撞在一起，一个小球四散消失，另一个纹丝未动。“这是两个能量球的对抗，你这样看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见徐青木点头，她把两个手放低了些，两个手上出现了两个持刀小人的全息影像，两个小人相对着冲来，其中一个手起刀落，另一个小人直接身首异处的瘫倒。“这样你就明白了对吧？”。
见徐青木又点头，小妖一收手，小球和小人都没有了。
她开始手把手的教徐青木格斗术。
时间过得很快，徐青木也学得很快。他感觉在梦里，人确实能力会比现实强大。
他现在感觉无论是防守还是攻击，他都比之前要更有力更清楚，而且小妖是个好老师，不止手把手的细心教他各种招式和细节，还会给他讲解说明判断方法和对抗思路之类的理论。现在是最后的对抗训练，他一边连续快速的出拳打向小妖，一边气喘吁吁的问道：“妖，我现在这样的水平，对付那天那几个小流氓够不够用？”。
小妖身法脚步非常轻松，右手背在身后，左手随意的垂着，只是偶尔徐青木攻击凌厉的时候架一下搪一搪，流畅的应付着，面不改色语气平常的说：“火焯素对你的能控水平提升非常大，你又有足够的天分，那几个三脚猫攻击你的话，你现在的水平自保没有问题。”。
“那荼蘼呢？”，徐青木拳没有停反而比刚才更快。
小妖很轻松的抬手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让他一下刹停了下来，他感觉虽然胳膊还有力气，但是丝毫动弹不得。小妖面色很严肃的盯着他的脸说：“荼蘼的实力，桃子也未必是对手，小忆都应付不了，面对这个水平的人攻击，你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祈祷我能来救你。”。
说完，她松开扣着徐青木的手，转身走到场地边，拿起风镜和面罩走向门外：“今天就到这，下课了。”。
徐青木一头汗，身上也已经湿透了，他愣了愣神，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师父，”，徐青木特意想调节一下气氛：“我感觉你今天好像不开心，小忆说你和桃子有事，怎么了？”。
小妖还是面冷如霜，恨恨的说：“我们去收回了一条感应信息的碎片，但是那个帮我们感应的人，没能保护住。”。
转几步就进到了大妖的房间，徐青木看到大妖和苏忆在工作台前忙着什么。他不由得走近，听见苏忆和大妖说：“那就还和上次一样，我和小妖带他去桃子那，你远程做，这样最安全。”，大妖思忖了一下说：“上次是没有参数的常规感应，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的意识对抗也很强。希望这次可以顺利一些。而且……”，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近的徐青木，又看了一眼苏忆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小妖自己去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走过来到了大妖身边，她心情不太好，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茶碗递到了大妖的嘴边。大妖手里正拿着悬浮显示器忙着，也确实腾不开手，就直接神嘴过去。小妖很柔情很小心的慢慢喂着大妖喝了一大口茶，然后闷闷的和苏忆说：“小忆，这次的失手告诉我们，无论是水禾还是老鬼，应该都有了新的对叶罗的进展，水平也提升的很快了，我们得反击。”，苏忆点了点头：“是，阿尼叔的死很意外，你和桃子两个人居然都让水禾的人得了手，还差点被老鬼的人截了胡，可见他们的情报水平也确实进步很大。”，她长出了一口气说：“妖，你也别难过了，这次我们就收获一次教训，不要再轻敌就好。”。
徐青木小心的插了句话：“小忆，我有个问题问你。”，见苏忆看向他，他继续说：“你之前和我说小妖保护你，就等于保护了密码，你们就是安全的。我后来想过这个话，从你们这里说，这个逻辑没问题，但是整个来想这个逻辑是不对的。”。
苏忆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大妖小妖姐妹俩，然后转回头问：“哪不对？”。
“因为如果按我做的那个梦，你们的老师给你们坐标图和密码的时候，只有你们三个人，别人是不可能知道坐标图被加密了，还有个单独的密码本。所以，按正常的他们的逻辑，他们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坐标图。要找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抓住你们，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藏着坐标图。等他们抓到了你们，得到了坐标图后，即使发现加密了，他们只要再用同样的办法去找密码本就可以了，你们人的死活并不重要。从这点上说，你们的安全是没有先后优先级的。”。
苏忆看着他一直微笑着，眼里满是骄傲：“果然没看错你。”。
她想了一会说：“当时没和你说太多，因为解释多了你会觉得过于烧脑理解不了，而且也确实是一个秘密，太早说给你，一旦被别人读到，我们最重要的据点就暴露了。所以随口找了一个浅层的原因。你现在也不用想太多，等你对整个这件事理解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你就自然都能明白了。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分配和选择，自然有我们的理由就好。”。
“呃……好吧……”，他又问：“是不是接下来要我来做感应了？”。
苏忆没接他的话，而是看向大妖：“阿大，你刚才说什么奇怪？”。
大妖低着头在工作台的几个屏幕和设备上看着点着，手眼未停。她形象上就是一个来自古代的洛神仙子般弱不禁风款款动人的大家闺秀，但是举止行为的风格又俨然是专业度极强的《黑客帝国》女主那般的专注和飒爽，这巨大的反差让徐青木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她一直在做着手边的事，头也没抬的说：“我们目前已经联系过了全部382个频率主，29个已经用常规感应拿到了信息碎片了，但是其他381个人全部都是单一频率契合，徐先生是唯一的一个多频率契合，还一下就契合了693个，这完全不符合正常应该的自然情况下的分布概率。而且，算上刚才他大脑的感应，这已经是他不下二十次的完整的随机感应了，都不是匹配频率的信息碎片，但是都和无忧天和老师有关，这个情况是其他频率主都根本没有的。”。
她好像完成了什么，停住了手，抬头看着苏忆，认真的说：“再说，这样一个16级的生命体，却和你一个47级的有着这么高的共振，以致于那天你甚至要靠躲到我这里来让我来为你消除共振产生的痛苦，你不觉得徐先生如此特殊的情况不应该是自然产生的吗？”。
小妖一脸诧异：“什么？共振？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以为只有那次我姐为了研究人类这种智慧生命的沟通和情感而主动体验过共振，你怎么也有自主共振？”，她转头看向徐青木，眼神凌厉，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和他？”。
苏忆脸有点红，尽量平静的说：“你不是也感觉出来了，还一直调侃我们。”。
小妖有点急：“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感觉而已。低能量级的物种本来就会对这种接入产生幻想，又不稀奇。在他的梦里你和他产生感情又不奇怪，他也不是第一个梦里你和他有故事的，问题是你自己怎么也会这样？”，她像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大妖：“姐，你上次和祁松瑞那个王八蛋体验共振后，修正了叶罗的传译参数，加入了这种情感的翻译，你确定你没修正出问题来？不会是你的修正搞得小忆也喜欢上这个木头了吧？”。
大妖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没说话，眼圈有点红。小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换了温柔语调：“姐，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妖的两行清泪顺着脸滑了下来：“没事，小妹。我只是加入了这个情感的翻译，但是传译变量设置的很克制了，不是这种感受是不会做双向传译的。换句话说，如果本人没有这种联结或者感受，是不可能凭空翻译出来的，也不会把其他情感混淆进去，毕竟我的变量定义已经很苛刻了。最多只可能是徐先生自己会有单恋的体会，不可能辐射给小忆。”，她缓了一口气，语调平和了一些说：“这就是我说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小忆会在没有和徐先生有过多接触的情况下，就已经和他有了这么深的共振联系，就像天定缘分一样。这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因为能量级跨越这么大，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自然的爱上一个蚂蚁呢？”。
小妖嘟囔着说：“对啊，你那次也是好歹让自己当了一次蚂蚁呀，对不……”，她看大妖眼圈又红了，赶紧收住了嘴，轻抚着大妖的胳膊：“好了好了，姐，我错了，别哭别哭……”。
她俩的一番对话，让作为当事人的苏忆和徐青木很尴尬。徐青木虽然不了解详细的技术细节，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苏忆更是脸越来越红的低着头。
憋了半天，苏忆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平静的试图把话题拉回技术层面：“阿大，那你觉得我们怎么能找到真正原因，你说的奇怪也一直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大妖轻柔的握住小妖试图给她擦眼泪的手，看向苏忆说：
“做个高阶嵌套，你真去和他一起做个梦过一次完整人生，整个过完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就一定是这样设计的人想要的结果。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