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当着众人面,我再说清楚一些,我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若寻不到这般女子,我宁愿终身不娶,而郡主并非此人。”
我站在城阳府内,听着前厅传来的争执声,没有让下人过去通报,凌不疑和他阿父据理力争的声音,听的极其清楚。
城阳侯脸都气红了,今日还有宾客在场,这个逆子竟然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城阳候“子晟,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婚姻大事应遵父母之命,裕昌郡主哪里配不上你,我们还能坑害你吗?”
淳于氏“是啊子晟,不要意气用事,听你阿父的话吧。”
淳于氏还在火上浇油,岂不知凌不疑根本就不吃她这套,这女人碰壁无数,依然贼心不死,总是想着用长辈的名头压凌不疑。
凌不疑“呵,不要再这里妄图与我说教,若不是领了圣上的旨意,前来与城阳侯用膳,这城阳候府,我半只脚都不会踏入。”
凌不疑“父母之命?那敢问我阿母现在何处?她——算是什么人?”
凌不疑声色俱厉的盯着城阳侯,二人不像父子,倒像是仇人一般。
他的这番话,令场上的人哑口无言。
我站在亭廊上,看着那道单薄却格外挺拔的背影,想到他口中无情的话,心中像是被刀扎似的揪心,掩下眼中的疲惫,对翠儿说:
裕昌郡主“走吧。”
万能龙套“郡主,您不邀凌将军了吗?”
裕昌郡主“不邀了,此时此刻我不出现才是最明智的。”
我抹了把眼晴,整理好心情,准备离开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裕昌郡主“快,把这灯笼都给摘了,一处也不能落下!”
我赶到杏花别院,看着满屋明晃晃的灯笼,着急不已,赶紧吩咐仆从把灯笼给取下来,若是被凌将军看到,恐怕更加令他怒火中烧。
谁人不知凌将军的生母,霍氏自经历了孤城一战后,便落下了失心疯的后遗症,最怕见到的便是火光,这会令她再度想起被火光烧红半边天的那一晚。
前厅内,侍卫梁邱起急忙来报:
梁邱起“少主公,不好了,女君的病又犯了。”
凌不疑“什么!”
凌不疑听完,厉声喝道,一个健步便冲出了门外:
凌不疑“到底怎么回事?阿母的病情,不是稳定下来了吗?”
凌不疑大步流星,神情肃穆的问。
梁邱起“少主公,新来的仆妇不知规矩,正旦夜在杏花别院中挂上了灯笼,女君被吓得不轻,非说是孤城着火闹了一夜,连晚膳都未曾用。”
不知规矩!笑话!一定是淳于氏故意为之!
凌不疑冷冷地想着,杏花别院不见火光的规矩,延续了多少年了,这期间,新来的仆从换了一茬又一茬,怎的偏要在阿母稳定下来忘了规矩,这淳于氏,竟然敢将手伸向他阿母!
裕昌郡主“动作快点啊!”
万能龙套“是是是…”
仆从点头哈腰,赶忙去熄灯笼。
半响后,仆从身上挂着满满当当的灯笼,前来向我回话:
万能龙套“启禀郡主,灯笼全部摘下了。”
裕昌郡主“嗯,以后办事仔细些。”
我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遗漏后,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