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的父亲--和之国将军光月御田被奸人所害。
我的父亲被人枪杀在油锅之中,母亲葬身于火海之中,哥哥至今下落不明。只有我一人辗转找到了我父亲的家臣,也就是现在和我相对而酌、化名为狂死郎的传次郎阁下,并且和他一起用假身份在这花街之中安顿了下来。
我二人在花街之中经营谋生。白天我挣钱,他负责经营我们手下的青楼黑帮,并且在暗中培植我们的势力。到了晚上,狂死郎会不定时地蒙上面孔,偷偷将我在白天挣到的钱分发在住在附近的穷人家中。至于我,那时候不是在帮他算账,就是搁屋里呼呼大睡。总之我俩分工明确,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直在默默地为了起兵反抗或是暗杀我们的仇人作着努力。
“日和呀日和。”
狂死郎酒劲儿上头,眯着眼睛,在月光下喃喃地唤着我的名字。
“到时间了。我该换身衣裳,给那些贫民窟中的老百姓们发点儿生活费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说:“不去了。天凉了,冷风吹的我肚子疼。我还是回屋睡觉吧。”
狂死郎嫌弃我。
“大姑娘了,还这么娇气。”
我嗤他一声,自顾自翻窗回屋,身后隐隐传来他几声醇厚而清朗的笑。
笑什么笑。
莫越一炷香后,我看到一缕隐隐的黑影划过天际。我在自己屋中托着腮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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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被脂粉掩盖的严严实实的脸颊,心中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别看我现在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风姿绰约人模狗样的,其实我这人小的时候却最是邋遢疯癫。我不怎么打扮,不爱穿漂亮的衣裙,头发都只喜欢散乱地一挽。不挡眼就行,管你好不好看。
想当年我母亲那是总是爱看着我叹气:“你这丫头这么疯懒,以后可还怎么嫁出去呢?”
每当母亲这样对我说,我就会回过头去,冲我母亲翻着白眼,吐个舌头。气的我母亲赶紧抄起鸡毛掸子追着我一路乱揍。
那时候狂死郎还只是一个成天跟在我父亲屁股后头的小随从。我母亲时常跟我父亲抱怨我这丫头实在是没法管,父亲听得上了心,就随便抓了一个下属,让他来帮着我母亲管管我。
这个不幸被抓住的下属正是当时还叫传次郎的狂死郎。
想当年传次郎年纪还轻,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身材是又瘦又高,是挺白净一小伙儿。
我总觉得他跟我父亲其他那些五大三粗不人不鬼的吓人下属不太一样,所以一直很喜欢他。知道他要来帮着我母亲管教我了,不嫌丢人,反而还有点高兴。
父亲上午答应了母亲找人帮着管我这件事,传次郎下午就来了。
彼时整治阳春三月,满城风絮随风舞,有两缕知趣的还恰恰粘在他藏青色的衣襟上。
他我面前蹲下来,脸上笑的很温和。
“日和大人。瞧您这头发乱的,我帮您扎一下头发吧。”
声音也很温和。
我透过他那一副酒瓶底子眼镜,静静地注视着他狭长的双眼。好漂亮的眼睛,比我母亲的还漂亮呢。只可惜被这厚厚的大眼镜给遮住啦。
我点点头,奶里奶气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