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楚苓漠正在与众人议事,一小兵来报,“宁阳城城主派军前往广平关,将帅正于府前等候。”
“快请进。”楚苓漠说着站起来,亲自到府前迎接。
“末将乃是幽璃国楚苓漠,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她俯身拱了拱手。
“无妨,幽璃国能助我宁阳城一臂之力,共破鲜卑,我们宁阳感激还来不及呢,又何谈罪罚。”
“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我奉城主之令前来押送鲜卑首领回京城,还烦请将军带我去往军牢。”他说着,拿出令牌,楚苓漠没多什么把他带到军牢里。
达奚郁维一见今日来了许多人,面露凶光,陆景辉并未多言,仅吩咐手下将其五花大绑,押入囚车。
“报!”另一小兵来报。
“又怎么了?”楚苓漠很疑惑,怎么今天这么多情报。
“苓漠!”慕容泊远行色匆匆地赶来军牢,面色严峻,他在楚苓漠耳边低语几句,其间她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她对陆景辉说道:“末将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将军有事便先去忙吧!”楚苓漠转身跟着慕容泊远离开,望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嘴角勾起。
府中,赵太监一行人已在院中等候,楚苓漠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赵太监打开圣旨,高声朗诵: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闻宁阳城主所言,西戎鲜卑一族现已退兵归降,特命镇西将军楚苓漠,休整军队,带兵归朝,钦此。
言毕,赵太监将圣旨重新卷起,递给楚苓漠。
楚苓漠心里一惊,并不是因为鲜卑投降,而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撤军了。
她微微颤抖着的双手捧过,说道:“微臣接旨。”
这圣旨还没在楚苓漠手中呆热乎,她便把它扔给了慕容泊远,自己着急地跑出了府。
“苓漠,楚将军,你(您)去哪?”赵太监慕容泊远异口同声地喊道。
日暮西沉。
陆景辉派人看守好达奚郁维之后,动身前往平康府。
他坐在床边,于斌陌七站在左右两侧,看着受伤弟弟,他心疼地挤出两三滴眼泪。
陆景辉拉起三弟的手,冰凉刺骨,伤口隔两三日便换一次药,胸前仍缠着白纱,只不过不再如最初一般渗血渗得厉害。
他喃喃低语,声音只有他和陆云皓听得见:“三弟啊!你说说你,就算是要立功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来,你阿兄心里好生难过,你要知道,我也是会心疼的。”
于斌陌七默默地在后面看着,陌七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他心想:别看我家皇子对三皇子有所不悦,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关心三皇子的嘛!
就在众人沉浸在悲伤而感动中,门砰的被打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三人一哆嗦。
陆景辉一转身,把开门的楚苓漠和原本的二人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睛哭的红肿,眼旁仍泛着淡淡泪光。
“哟呵!果真是亲兄弟,男子汉大丈夫的,哭的这么厉害!”她默念道,佩服地点了点头,目光扫到陆云皓停在了他身上。
陆景辉见状,连忙擦干了眼泪,起身询问道:“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楚苓漠被他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环顾四周,摆了摆手:“哦,哦,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忙。”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停下来了。
“嗯,将军,今日天色渐晚,若此刻押送要犯回京,恐会不易,不如明日一早再走。”
陆景辉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微笑,应道:“还是将军考虑周全,于斌,通知士卒早些休息,明日申时启程。”
“是!”于斌行完礼,大踏步出了门,楚苓漠紧随其后。
见二人走后,陆景辉才缓缓走到屋外,院中,他直勾勾地盯着楚苓漠离开的方向,盯了许久。陌七不解,上前询问:“二皇子这是在思虑什么?莫非这楚将军让您不放心。”
“陌七,这楚将军甚是有趣?”
“啊?为什么?”
“你看她今日前来让我们明日再走,说是押送要犯艰险需谨慎行之,却只字未问达奚郁维的现状以及看守的松严。她关心的并未是这人能否顺利的抵达京城,而是……”
陆景辉说到这里,顿了顿,陌七听得云里雾里,追问道:“而是什么?”
“而是这榻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