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城主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似一日未眠,众大臣在阶下议论纷纷。
“城主这是怎么了?”,“应是旧疾又犯了。”,“那这立储之事恐要提前啊。”,“你说城主会立谁为少城主呢?”,“我觉得是三皇子,这二皇子吧......”一位老臣说到此处,停住了,摇了摇头。
“说什么呢?”陌七上前不服不忿地说道,“我们二皇子还在这呢!就敢如此议论纷纷。”
陆景辉把一切看在眼里,脸色一僵,却立刻笑眼盈盈,呵斥道:“陌七,面对长辈,休得无礼,还不快快道歉。”
“可。”陌七还想辩驳,被陆景辉一眼瞪了回去,只得乖乖地认了错,陆景辉上前,恭恭敬敬地俯首道:“是本宫管教不严,有次疏忽,使侍从顶撞了各位,还请前辈见谅。”
老臣连忙拱手,神色慌张,显然是被陆景辉的认错惊到了:“二皇子教导有方,府中侍从皆有规有矩,是吾等言语有失分寸,皇子莫要放在心上,见谅见谅。”
陆景辉笑了笑扶起老臣,老臣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祥和,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他不知,陆景辉侧过身子,眼里多了几分犀利。
“朕昭众卿,是有捷报传来,昨夜鲜卑使臣前来,递上了投降书,并称鲜卑自此以后永不犯我宁阳边境,可喜可贺啊!”
阶下众人欢呼雀跃,皆替城主欢心,只有一人眉头紧锁。
“景辉啊,如今鲜卑已退,你为何仍面露难色?”城主见他如此,特意提点。
“父皇,这鲜卑虽退,但其首领仍在广平关内,况且幽璃国的军队仍驻扎于此,对我宁阳城来说是一大患。儿臣认为,应尽快派人将鲜卑族首领押回京城,并告知幽璃的兵马撤军。”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却愈发冷厉:“而且三弟身负重伤,虽已无大碍,但若是早日回城,也可以请太医仔细观察并医治,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
“以上皆是儿臣的拙见,还请父王深思。”
一番话说完,听得众人频频点头,城主满意一笑:“甚好,吾儿长大了,考虑的如此周到,朕甚是欣慰。”
“父王,押送犯人此等大事,儿臣愿意效劳,父王大可放心,好好修养龙体。”
陌七费解地瞪大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搞什么名堂。
“也好,押送鲜卑一族之首,如今也只有你能让朕安心,朕赐你精兵八千,即日起兵。”
“儿臣遵旨。”陆景辉接过圣旨,转身走出了大殿。
“皇子,今日您为何要自讨圣旨,当初您明知鲜卑一族残虐暴力,故让三皇子去平息边疆战乱,可如今您为何又要亲自押送呢?”陌七疾走追上了陆景辉,絮絮叨叨地问道。
陆景辉脸色一沉,他停下来,看着陌七,陌七光顾着问了,没往前看,差点撞上他了,陌七尴尬地挠了挠头。
“陌七,我最近是对你太宽松了吗?”
“啊,没有啊!皇子一向追求完美,对我等也是严格相......”陆景辉抬了抬眉,安静地看着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聒噪!”他一甩衣袖,大踏步离开了,陌七呆呆地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还不快跟上!”
陌七被一句话拉回了神,连忙紧跑两步,陆景辉无语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