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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晚的灯光迷离,我一时鬼迷心窍。
竟真的默认了这样不正常的关系。
程息梧是带着目的来的,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纸合约。
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签了名字还不够,礼貌地问我:“有印泥吗?”
这玩意我哪有,遂摇了摇头。
程息梧的目光在我的唇上停顿半秒。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到底想干吗,男人微凉的指腹便已经轻轻摩挲过我的唇。
手下温柔,举动暧昧引人遐想。
我不由紧张地挺直脊背。
“这个也可以将就用用。”而他眉目漠然,用沾着我口红的指腹,按在纸上“程息梧”三个字上。
我:“???”
你要用我的口红你倒是直说,我把整根口红都给你。
非要用这么让人小鹿乱撞的方式?
我暗自腹诽,想找口红,又不记得放在哪。
程息梧冷淡地盯着我,眉峰凌厉像是在监督人。
那股子冷漠劲,完全是不用讲情分,单纯肉体交易的态度。
我顿感心烦气躁,狠了狠心,在指尖上咬了一口,按下手印。
“可以了吧?”我看着指尖冒出的殷红血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可以走了。”
程息梧抬了抬下颌,在明晃晃的灯影里,沉默。
“还有事?”我悠悠轻笑,学着他的话术,道:“既然我是雇主,今晚不用服务。”
话出口,我自己先乐了。
也不知道哪儿好笑,就是觉得过于荒唐。
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分手多年的恋人,多年后再一次相遇,却签订了最肤浅的肉体关系契约。
一个敢提,一个敢答应。
两个疯子。
一阵沉默后,程息梧没有走,反而拽过我的手,按着咬破的伤口。
他垂着眉眼,看不大清楚情绪。
语气依旧有点刺,“隋枝,你是想让谁心疼呢?”
我挣扎了一下抽回手。
“我都不觉得疼,自然是不需要谁心疼的。”
论刺,我和程息梧,谁服谁啊。
注定是没什么愉快的收场的。
程息梧看着空了的手顿了顿,尔后勾了唇角。
像是自嘲般,无声笑了。
他走后,我也泛得很,没力气去收拾那一室的狼藉,直接躺下了。
早上迷迷糊糊被客厅里哐哐当当的声音吵醒,出来一看,原本杯盘垃圾杂乱的客厅,已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保洁阿姨提起垃圾离开。
“起来了。”陆映抱着一包薯条坐在沙发上,见我起来了,捞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视线在电视屏幕上,不停地换着台,“昨晚挺累的吧,来,坐下来歇歇。”
她拍着身边的位置向我发来热情的邀请。
我看她那装得无波无澜的样,明晃晃就一个意思:快来,和我说说昨晚的盛况。
“把你脑子里那些黄色的东西都清理掉,什么事都没有。”
“啊?”陆映秒破功,跳起来指着我控诉:“小枝枝,咱还是不是姐妹了?你现在都能骗我了。”
我很无辜,“哪看出来我骗你了?”
“我来的时候才看见程哥的车离开,敢情你们昨晚盖着棉被谈了一夜的人生理想?”
作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