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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觥筹交错

宝莲灯之火犬

当时,苏州运河下游一带,有梨花园,远近有名,赵举人和其女常往来于此。向东走五百米,一处水塘,边上是花草集市。中段,相传天上天蓬元帅和显圣二郎真君曾在此大打出手,缘由不明。运河上游,朋聚饭庄闻名远近,有店里伙计王二,惹得天上真君神兽哮天犬不快,被罚做一日金蟾蜍。是夜,王二被店掌柜摆放在二楼柜上,正巧碰上东海八太子和赵举人之女赵亭的订婚之日,往来宾客皆是神仙、散仙,一夜里所谈所讲,尽被这变作金蟾蜍的王二听去。

却说哪吒,因喝多了酒,神魂飞驰,禁不住一众朋友央求鼓动,竟变出三头八臂,顿时堂里光芒万丈,金龙飞舞,一一显出所揣法宝,乾坤圈、混天绫、火尖枪、风火轮、金砖、九龙神火罩、阴阳剑,又拿出乾坤弓、震天箭三支,豹皮囊和戮魂幡斜挂于身上。台面前众人膛目结舌、目不暇接,只是连连道“好、好”的。沉香凑近低声讲,“哪吒大哥,你有这么多法器,为何平素不见使用,只摸出一杆枪、一只圈,脚踩着风火轮出来?”哪吒道,“当今三界内作恶多端者,尽是小妖小圣,用人间的话讲,叫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而昔日助你救母,到处是熟人、朋友,能过且过;若真碰个头破血流出来,上头不会轻饶我。你不谋职位,不会懂得。”

老龙王讲,“是啊。那孙大圣昔日拜菩提、偷神针、闹地府、食金丹、练出金刚不坏、火眼金睛来,大闹天宫,多少威风,可结果如何?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风吹雨打,然后悔过自新。后与猪八戒、沙悟净一同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路途险远。”四姨母说,“父王,咱不讲了。”熬春与一众太子们也都跟着说不讲了。老龙王说,“那唐三藏是贞观年间唐王的结拜兄弟,更是西天如来佛祖的二徒弟‘金蝉子’转世,此中分量不言而喻,如今被封为旃檀功德佛,功德无限。”四姨母说,“父王,不讲了。真的不讲了。”沉香瞟一眼小玉。红玉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小玉从包袱里摸出手绢,在红玉鼻子上一揿,慢慢讲,“红玉听话,不要乱动。”老龙王说,“那孙悟空,如今化魔而得道,得道而成佛,不再执着了。”红萝卜似的肉手指头勾一把泪,又说,“呵。几百年过去了,我还是东海的一条小王,算什么人物呢。呵,我算什么人物呢?”

台上皆默然。八太子看看赵姑娘,赵姑娘看一眼赵举人,赵举人夫妇相互看看,自觉尴尬。刘彦昌咳两声讲,“哎,沉香,可记得你以前曾对我说过的做员外的理想?”沉香听着,面孔一烫说,“爹,您就别取笑我啦。”

“这怎么是取笑呢?”刘彦昌正色道,看一眼身旁的杨婵,继续讲,“做农民、渔夫不丢人,糊灯笼、做糖人,走街串巷,凭自己手艺吃饭,不丢人。考取功名,哪怕是一个小功名,为乡里谋福,拿自己一份,不抢不偷,光明磊落。”

“爹说的是啊。”小玉讲,手攥着台面下沉香的手,轻轻一按。沉香不响。

刘彦昌说,“做员外,事事两头拿,你可懂得?地主和农户起了冲突,农户软弱,鼓励讲——勇于反抗,不畏强横;农户气势汹汹,到以命搏命的地步,又好言劝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一张嘴巴,吃两碗饭、两杯酒。”顿一顿,又讲,“练习拳法,不仅出拳,还要踢腿,左右互搏,无往不胜:一时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要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做皇帝也是如此,面对大臣将士,强调一个‘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人家也会讲,‘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皇帝,每日反省,‘不可妄自菲薄‘,又要记着,’能面刺寡人之过者,上赏之‘。哪一边是对的呢?沉香,你说说。”

沉香不答,半天幽幽讲,“爹,我不知道。”

“要我说,以上全是屁话。但屁话又不得不讲,甚至要多讲、讲烂,为什么呢?因为做人要麻木。沉香,麻木的人才懂得退而求其次,不至于落到一方全胜、一方败光的局面。一碗水用一根指头端平,你来端端看,”老刘越讲语速越快,口角泛出白沫,忽然溺水似的被一阵咳嗽呛住,面孔紫青,身体一抖,俯身将肚中酒菜全部吐出,满地狼藉;杨婵赶紧扶住。沉香、八太子、小玉、东海四公主纷纷起身,围拥过去,赵姑娘也起身,在前面为几人指路,带刘彦昌回客房内休息。

眼见着女儿转身离去,赵举人夫妇面面相觑。赵举人讲,“我说,这刘彦昌刘先生,平素一声不响,真讲起什么来,倒是颇有几分道理、颇有玄机呵。”此时台上只剩下哪吒、哮天犬,老龙王和龙宫的太子们,无人应答。赵母讲,“是啊。”赵举人讪讪饮酒。哮天犬捏住鼻子讲,“臭死了。”哪吒向众人拱手说,“我看时候不早,天庭恐有任务,先行告退。”说罢,仰头饮尽杯中剩酒,径自离去。哮天犬见状,也说,“我看我也,”话音未落,身后响起赵姑娘的声音,“哮天犬神仙,不如在此留住一晚,上等雅房已为您备好。”哮天犬回过身,看见赵姑娘、八太子徐徐走来,后面跟着小玉和东海四公主。小玉探出脑袋,笑道,“哮天犬叔叔,还是留下吧。我和沉香,爹娘好些年没见你,有许多话要讲呢。”哮天犬欣然答应。

老龙王酒醒几分,拂拂龙头,向赵举人好气说,“赵先生,你看,不如另换雅座,我们几个重拾灯盏、杯酒言欢如何?”太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长舒了口气。赵举人听得,顿时红光满面,连连讲,“好,好。”于是众人换了场地,到一楼大厅入座。

沉香换了身衣裳,黄白袍,腰束深色布带,神态自若,下到一楼。小玉见了,起身去迎接,挽住双手问道,“爹爹怎么样?”沉香说,“穴位已经揉开,经脉捋通,没有大碍。”向几位长辈朋友说明情况,两人落座。八太子低声讲,“想不到几年未见,叔叔变化这么大。”沉香不响。小玉说,“凡人没有法力,又多劳苦,身体是一张薄纸,经不起折腾,疾病是墨,沾上容易,甩脱下去难。”沉香讲,“没事了。不说这个。”小玉给沉香夹菜。兄弟俩简单讲几句,竟一时无话。另一头,四公主和赵举人夫妇就熬春、赵姑娘的儿时趣事讲得火热。八太子讲,“沉香。”小玉忽地站起来,问道,“红玉在哪里?”哮天犬一面夹菜一面懒懒地说,“柜台后面。不知道在玩什么。”小玉过去,抱起红玉,将金蟾放回柜上。赵姑娘讲,“咦,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宝贝?”八太子讲,“沉香。”楼梯口,刘彦昌杨婵夫妇已经下楼。老刘讲,“刚才颇有失态,各位见笑。”

八太子讲,“沉香。”沉香回过头。八太子说,“叔叔的事,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和我提。”沉香点头,问道,“哎,哪吒大哥呢?”两人追忆起过去在净坛庙一同拜猪八戒为师。沉香讲,“许久不见师傅,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过得怎样。”八太子说,“你有所不知,师傅前些日子到广寒宫拜访嫦娥仙子,正好撞见同来拜访的你舅舅。”左顾右盼,又道,“二人争执几句,险些大打出手。幸亏有嫦娥从中调解,不然一定整出点动静来。”沉香一惊,道,“有这种事?”和八太子碰过一杯,讲,“舅舅可没和我提过。”

八太子笑说,“师傅忿忿然讲,咳,那二郎神表面上道我英雄,字里行间已经有暗涌。‘气俺老猪是仙子的哥哥,自个儿又不甘做人家哥哥,再说了,他配吗,不配。哼!’吃饱喝饱,撂下这句话,便倒头睡了。鼾声如雷。”八太子模仿起猪八戒来是有模有样、惟妙惟肖,沉香小玉同时噗嗤一笑。哮天犬在一旁偷听,边听边乐。小玉拉着哮天犬讲从前在刘家村、万窟山、酒店客栈、净坛庙斗智斗勇片断,往事历历在目,一切误会、愁苦云消雾散。哮天犬对红玉讲,“丫头,你可知道,当年我让你爹、你娘,还有你那倒霉八舅爷爷整得有多惨?”又看向小玉,说,“狗肉包子喂狗,真够损的。”哮天犬每提一个“惨”字、“狗肉包子”来,小玉便亲切叫道,“哮天犬叔叔。”声音又软又糯,像糯米团子,捏得滚圆喷香,洒上椰蓉丝,炒热炒烫,香甜软口。红玉也学着叫,“哮天犬爷爷。”哮天犬眯起眼睛大喜,“哎、哎”地答应个不停。

台上吵吵闹闹。沉香偷摸坐近哮天犬,小声问道,“哮天犬叔叔,我舅舅今天为何没在,你可知道原因?”哮天犬不响,闷头吃菜。沉香说,“我去过真君神殿,守卫说我舅舅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未回神殿。您也是。”哮天犬讲,“脆皮乳鸽,吃着不像乳鸽,像鹅肉。”又讲,“阳澄湖大闸蟹,蟹中极品,尤其是母蟹,块头大,肉肥如膏,一口下去全是饱籽。美味。”沉香央求讲,“哮天犬叔叔,”哮天犬不响,闷头吃蟹。

这王二将此夜众仙的所谈所讲尽数记下,十二个时辰过后,变回人身,奔回家中,抓耳挠腮找不到纸张,仰天大骂痛哭。夜里和妻子白氏敦伦,应付了事。白氏幽幽讲,“怕是在哪家莺莺燕燕巢穴里呆久,身体吃不消,半只男人。”王二大骂道,“娘皮,别动!”白氏听见,翻身便打。两团白光扭在一起,从床上滚到床底,碰翻桌子。半夜醒来,白氏叫王二起来行事,王二讲,“又来?困。”白氏自己做运动,叫声响亮。王二只能答应,手指做笔,沾过墨水,在妻子宽宽的背上写起昨夜众仙所讲来,开篇《梦游鬼怪笔录》。白氏长相丑陋,生性猜疑,以为王二又在为哪一只骚货动情写诗,钻出汗津津胸膛,一拳打向面孔,跳起来大骂道,“我曹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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