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三分钟,傅时年开始不耐烦。
他起身,扯了扯平整的西装,走进她,“梁岁”
他的眼睛盯着他,“还记得昨天的事么?”
梁岁觉得他的问题挺好笑的,她又没喝醉,怎么可能不记得。
“记得。”
傅时年再次走上来,“那昏迷后的呢?也记得?”
“不记得……梁岁顿了顿说。”
“知道是谁送你来医院的吗?”
“是你。”
傅时年比他高得多,梁岁第一次觉得他离自己隔着好远好远。
“知道我为什么就你吗?”
梁岁不知道,她也想知道答案。
傅时年却转过身,走向窗台边,早晨的微光暖暖的,傅时年沐浴在晨光中,身上黑色的西装好像也暖了起来,少了几分冷历。
他好看的手抚上窗台上的盆栽,绿叶像是得到生命,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划过。
梁岁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从前无数次,她追在他后面的模样。
傅时年:“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痛快得死掉,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梁岁嘴角扬起一道弧度,笑意不达眼底。
“凤凰是个好地方,”傅时年继续说着:“你很缺钱吧”
他当然不会是在问他,他要想知道跟本不用问,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凤凰的工资是你原来的几倍,哪怕只是个端酒的。”
“当然,也不知这一个工作,长得漂亮的,训练一下……”
这时,傅时年转过身,略带笑意,“可以陪酒。”
“过来”
这是道命令,梁岁必须从。
她走过去,但也不敢离他太近,隔了两步距离。
傅时年干脆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男人微微俯下身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打手捏住梁岁的下巴,使她被迫与他靠近。
傅时年看着他,他的手偏凉,能感觉到手上还有些细茧。
傅时年抹上她下巴处的伤疤,那块地方有点儿搁手。
这块丑陋的疤也被所有人知道了。
傅时年在疤摸索着,说:“不过像你这样的,在凤凰不够格做。”
他在嘲讽她的疤,梁岁早就猜到他接下来说道话,麻木。
“是吗。”
傅时年抬眼看见梁岁一副桃花眼波澜不惊。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漂亮了……”
那傅时年是真的记错了,梁惊枝才是那个最爱美的人。
“现在到这个地步,曾经的荣华富贵不说,连这张脸都令人心生厌倦,做着清洁妇的活,缩在不过20平米的房子,整天带着口罩,梁岁,你当真可怜。”
她梁岁能不可怜吗,上帝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会公平。
傅时年:“你说如果有张脸,在凤凰也能拥有高资。但你这样的别说陪客了,客人也会被你这张脸吓死不说。”
“这样子,注定也只能做个清洁工的活了,没能比从前高多少。”
梁岁自嘲般回道:“那真是可惜了。”
“那以后还请傅总……多多包涵。”
傅时年眉峰皱起,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哼”白色窗帘随风吹起,连着说话声传来,“但你的一切,做什么,不做什么,我是决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