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在床边做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进来。
梁岁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开了点缝隙,透过门缝,外面走廊来往的人不多。
她想出去走走,这里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这家医院是市中心的大医院,人流量很大。
梁岁有些路痴体质,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大厅,许多病人手里拿着单子,来回走动,徘徊。
老的,小的,年少的,什么样的都有。他们表情各色,世间百态罢了。
她在医院转了一圈,有人跪着对医院的墙壁祈祷,还有手术室前,迟迟赶来的送外卖小哥,一脸的汗水,看着手术室迟迟不灭的灯,疲惫的抹了吧脸。
还有角落里地上简单铺着棉被,就这样睡一晚。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他们和所谓的命运做斗争,有的胜利了,有的一辈子也无果。
事实上这世界的所有权利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有那些少数人,似乎掌握着大部分人的生死。
梁岁这一下看了太多太多,以至于眼泪滴在手上了,这才反应过来。
赶忙抹掉了眼泪,突然就觉得,明明自己光是看着就已经眼眶通红,那那些当事人,又有多痛。
逛着逛着,梁岁有些累了,她身体并不好,每天工作回去后几乎是沾床就睡,但她的睡眠也浅,稍微一点动静就能吵醒,每天最多也就只睡得了5.6个小时。
梁岁回了病房。
打开病房的门,傅时年就坐在里面,手拿文件,看见梁岁,眉头皱起。
傅时年从前也时长皱着眉头,连睡觉也是,梁岁以前偷偷趁他睡着,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梁岁出去走了一圈,后怕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许,也有去想过是谁送她去的医院。
她有想过是傅时年虽然知道他狠自己,但在那种地方唯一敢带自己去医院的,也只有他了。所以当她看见傅时年坐在那,他并没有感觉有多大的惊讶。
但梁岁有些不明白,傅时年不是狠透了我吗,为什么要带我去医院,梁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逞,反正在他们看来,我一直是脏的,傅时年也这样认为。
梁岁想起监狱里那群人也撕过她的衣服,往她身上泼泔水,还有拿死老鼠吓他,甚至更过分的是撒尿等等等等。
梁岁站在门口,没想要进去。
傅时年放下拿着文件的手,“刚刚去干什么了?”
冰冷的话,低沉微哑的嗓音。
梁岁乖乖回答:“就在医院走了走。”
傅时年扯了扯嘴唇,嗤笑一声:“还以为你醒了之后会逃跑。”
梁岁垂下眼,头脑非常清醒。
我也想跑啊,跑得越远越好,但是我跑得掉吗,你们想抓一个人都不用动手,我们身份信息藏也藏不住,容貌声音也改不了,我能怎么跑?
她清楚傅时年是不会让她跑调的,他不打算放过他,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到,现在梁岁彻底暴露出来了。
梁岁没说话,至少这些心里话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