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男子不甘地怒吼,妄图将最后一缕希望紧握在手中。
他们不能再输了。
身体几乎是因为用上了全力而摊软,但他还是紧紧的撑着。
他暴怒着,怒不可遏的向身后吼了一声。
“【判官】呢!?”
“不在。”
那声音低沉,裹挟着他已经燃尽的期盼。
“她发了疯吗?!不是说不能随意踏出营地的吗?!!”
“她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一旁身着黑色衣袍的【末将】以用来掩面的面具被眼眶溢出的鲜血染红,顺着纹路直直的淌在衣袖上。
他不说话,相当于是默认了先前那个因其暴怒的男子的话。
用来压制封印的力量所代表的枷锁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令人感到无比烦躁。
“咳……她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东西?”
男子费劲地咳出一口殷红的血。
他的口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像是入了刚宰杀完的旧房,不过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更甚。
'咣!'
比寻常坚石要上上数十倍不止的枷锁在他们的手中磨出鲜血来,淌在那上面。
“嘶……”
枷锁每松动一次,便是在已经开裂的伤口上又重重地碾压上一次,钻心的疼。
男子几乎昏厥过去,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他的皮肤滑落下去。
但并不能听到任何的水声,不是不够,而是在未接触地面时便已经被那种极其诡异的力量扭曲,撕碎。
他们的精神同时也承受着这种磨人的痛苦,如万蚁噬咬,紧绷于一线的精神几乎是要炸裂开来。
“【判官】那个混蛋!”
“如果这次能活下去,直接上书给队长!这已经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入队誓言……”
伤口撕裂般地一阵阵抽疼着,使他几乎要断裂的精神濒临于昏厥与清醒的挣扎线。
他们都清楚,如果【判官】在的话,他们就不用如此狼狈地死咬着枷锁不放,空有一身气力与本事却无处施展。
只能依靠蛮力,甚至是借助微弱到几乎稀薄的元素力量来为自己提供动力,透过封印的外显物而传输到那本就不多牢固的封印中。
如果那位在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依靠她与生俱来的能力来加固这该死的封印,虽说每次他们都会几乎脱水或是力竭至生死一线,但也比这样硬拖要好得多。
他们【终末】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作为忍者高层都不能轻易调动的部队,他们只听命于'令',数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当初忍神所下的封印禁咒。
度过了那么多次危机,这一次终于守不住了么?
男子忍不住绝望地想,甚至想由那股已经是要将他整个骨架全部粉碎的诡力将自己终结在这里。
死于战场,他起码也不是像【判官】那样的逃兵。
尽管他们死了没人知道--世人皆不知这个组织的存在,就连忍方高层也无权过问。
要是真有哪一天他们团灭了,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哦,不对。
他们都没有名字,只有象征身份的代号。
还真是可悲呢,穷尽一生,到头来死于自己所拼命守护的一切上,无人铭记,无人知晓,甚至于连尸骨可能都不会在百年之后被其他人发现,在那之前他们早就已经被撕碎了,连灰都看不到。
【终末】,是起始,亦是归宿。
一一一
“怎么又想起这些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暂转视角,预计下章转回。
此为【终末】的视角,大多回忆。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