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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月之事回上仙京

天官:光

阿昭这一冲,似是拼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就是冲着把刻磨撞倒去的。饶是刻磨身材高大,形如铁塔,竟然也被这一撞撞得倒退三步,险些失足,当场大怒,大吼一声,翻手便把阿昭掀了下去。

时锦归在心里暗戳戳的无语,有事会有人上的,这么急?

黑不见底的深坑下传来阵阵欢呼,以及极为残忍的撕咬之声,犹如恶鬼争相残食。这位名叫阿昭的青年绝无生还可能了。

阿昭刚下去,那边又在寻找下一个被丢进坑里的人。刻磨略一思索,指向了队伍里的天生,一个少年,见状,谢怜站了出来,说了一句话,这话不是用往常说话的语言说的,想来应该是半月语。

听谢怜开口,刻磨黝黑的脸上现出了吃惊的神色,一挥手,制止了他们。用半月语回了一句。

谢怜立刻接上。

听完这句,刻磨一张黑脸上闪现狂怒之色,一众半月士兵也叫嚣咆哮起来。太子殿下这是把自己是哪里的人供出去了?半月人与中原人势同水火,除了这个,其他的可能性很小。

正在此时,漆黑的坑底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咆哮。 下面的东西似乎已经将阿昭的尸体分食完毕了.然而,他们依旧饥饿,齐齐用着声音表达他们对新鲜血肉的渴求。刻磨一挥手,似乎又要去抓天生,谢怜说了一句。

绝对是类似于“放过他,我来”的傻话。

刻磨感到诧异,而谢怜的回答换来了刻磨的冷笑。

下一秒,时锦归转头就看见三郎抱着手臂,正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 ,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深不见底的罪人坑。

三郎站的地方极其危险,谢怜道:“三郎,你先不要动”时锦归莫名听出了一丝紧张

三郎笑道:“不要害怕,我先离开一会儿”说完,他便维持着抱臂的姿势,轻飘飘地一跃,瞬间消失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在三郎跃出去的瞬间,手腕上的白绫若邪飞了出去,化为一道白虹,想要卷住那少年的身影,然而,坠速太快,那白绫甚至没有抓到一片衣角,黯淡地收了回来。谢怜一下子跪在高墙之上,冲下面喊道:“三郎!!!!”

什么声音都没有,那少年跳下去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

众多半月士兵们彼此大叫起来,都震惊极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往要抓着扔才能扔下去,今天却是轮流抢着往下跳,不给跳还自己往下跳,刻磨大呼让他们镇定,谢怜却往罪人坑纵身一跃。谁知,他身体已经跃到一半,刻磨竟长臂一伸,在空中抓住了谢怜。若邪犹如一条白蛇,倏倏绕着刻磨手臂爬上去,瞬间将他整个人缠住。刻磨身上的肌肉胀大数倍,似乎想生生崩断若邪。时锦归知道,谢怜自己要是想跳,拦不住,一鞭子环在了刻磨腰上,用力向后一拉,可迟了,谢怜一使劲,刻磨整个随谢怜掉下了罪人坑。

“唉!这一个个……”时锦归叹息道。有坑还偏跳,还真是君吾口中的“傻孩子”,殿下,你倒是想想,就算不救,那个少年郎能出事吗?

话毕,时锦归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

那被吊在长杆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微微抬起了头

那群半月士兵也注意到尸体动了,纷纷大叫起来,挥着狼牙棒朝那尸体打去。而那黑衣少女动了一下之后,也不知她如何解开那吊着她的绳子的,忽然便从杆子上跳下,朝这边疾速冲了过来。

她犹如一道黑风从高墙之檐上刮过,既快且邪,众士兵瞬间被这邪风刮得东倒西歪,惨叫着摔下了高墙。

朝着时锦归这边一望,竟——也也也跳下去了!!!!?

罪人坑阴森一片,蓝衣被风吹得作响,“老裴啊!你这次,左膀右臂不得不折啊!”

话毕,纵身一跃跳下了罪人坑

落地后,漆黑一片,可就算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 这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和杀气和低低地说话声,不难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

似是觉得这血腥味,时锦归蹙起了眉头,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随后,手里托起一个光球,向上一抛,在高空炸成了一朵朵焰火,终于看清了罪人坑底的全貌

四面八方围着尸山血海,无数半月士兵的尸体重重叠叠堆积着,黝黑的脸孔和手臂,雪亮的铠甲,紫红的血。正中间是谢怜他们。时锦归自己正好站在一摊血里,迅速一跃,落在了谢怜身旁,这为数不多干净的土地

谢怜惊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时锦归答:“当然下来陪你们啊!”

“……”

时锦归指着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的黑衣女子反问谢怜:“这是谁?半月国师?”又转头看着浑身是伤,趴在地上的刻磨,蹲下身,用手捏住了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的脸,迫使他抬起了头,刻磨怒目而视,不知用半月语骂了什么,时锦归把手一撤,刻磨的脸“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时锦归再次看了那黑衣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双眼黑黑的,倒不是不漂亮,只是一副很不快乐的样子。额头和嘴角都带着淤青,在焰火下看的分明。

谢怜道:“是半月国师,现在他们...”

话还没说完,刻磨忽然一跃而起

他趴了这么久,终于蓄足了力气,大喝一声,站起身来,一掌打向半月国师

一个彪型大汉打一个小姑娘,国师分明能躲却也不躲,刻磨对国师说:“你的蝎尾蛇呢?来啊!你让他们咬死我!快,也给我个解脱!”

国师像个破娃娃一般被摔来摔去,闷闷道:“刻磨,我的蛇不听我的话了”

刻磨啐道:“怎么不把你给咬死!”

国师低声道:“对不起,刻磨”

刻磨道:“你真这么恨我们吗?”

国师摇了摇头,刻磨却是更怒,道:“那么你恨谁,你就去找谁报仇!你是国师,你要杀谁,你说一句,我不会帮你杀吗?!你为什么跟人串通害我们!”

他越说越恨,一把抓住了国师的头发。

谢怜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刻磨,温声道:“将军,我觉得你们之间还有事情没说清楚,你先别激动吧”

刻磨道:“有什么好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忽然,那国师一把抓住了谢怜的手腕,抓得死紧。仰头看着谢怜,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他,嘴角带着一点青紫,嘴唇微微颤抖

霎时,谢怜脱口到:“是你!”

国师也颤声道:“……花将军?”

时锦归:“你们……认识!??”

谢怜却是无暇回答他。他蹲了下来,抓着国师的肩,把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半晌,只听谢怜叹息一声,道:“半月?”

国师一下抓住他的袖子,那张看起来仿佛很不快乐的脸,也忽然间有了些生人的气息,有点激动的样子,道:“是我,花将军,你,你还记得我?”

谢怜道:“我当然记得你,可是……”

他凝视着少女片刻,叹道:“可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听他这么说,国师一双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泪水。

她小声道:“对不起,校尉。”

说到这句,她忽然冲他跪了下来,额头贴到地上,然后便不起来了。

时锦归疑道:“什么将军?什么校尉?”

谢怜看着伏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一言难尽。”

大约在两百年前,某日,谢怜打算穿过秦岭,到南边去住一段时间。于是,他便拿着罗盘,往南边走,这一路走,他就一路纳闷, 怎么感觉路上风景不大对?明明应该绿树成荫,人烟稠密的,怎么会越来越荒凉?然而,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一直坚持不懈地走,直到走着走着,来到了戈壁,被大风一吹,吃了满嘴的沙子,他才发现,他拿的那个罗盘,早就坏了,这一路上给他指的方向,都是错的!

指错方向也没办法了,本着“来都来了,参观一下大漠风光也好”的想法,谢怜还是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临时把目的地改了西北,终于一路来到了边境,并在半月国附近暂居。

谢怜缓缓道:“最初,我的确是在这附近收收废品什么的,然而,边境困苦,动乱频发,常有逃兵,军队便胡乱抓人充数。”

三郎道:“你就被强行抓了进去?”

谢怜道:“是抓了,不过反正做什么都一样,做兵就做兵把。后来驱赶了几次边境强盗,不知怎么的就做到了校尉。人家给我面子,也管我叫将军。”

时锦归又疑道:“为什么她叫你花将军?”

谢怜摆摆手,道:“不用在意那个,我当时随口取了个假名,好像叫花谢。”

谢怜继续道:“边境交界战事多发,有很多孤儿,我闲暇的时候,偶尔也跟他们玩耍一下,其中有一个……名字就叫做半月。”

他摇了摇头,道:“我本以为,“半月国师”的“半月”二字,是指国家,却没想到,当真是国师的名字就叫做半月。”

“后来呢?”时锦归问。

“后来...后来……”谢怜揉着自己的眉心,都要揉红了,“两国士兵打了一场,双方正打到眼红,我一冲出来,刀和剑猛的朝我身上招呼,我心想:“这不行啊!”赶紧地趴在地上装死,结果装死也是被一通好踩,活活被踩晕了过去。收拾战场的时候,被当成尸体丢进了河里,就这么顺着河水,又回到了中原,到了当初原定的目标南方,就不怎么关心半月国那边的事了。就是这样。”

听完后

三郎不语。

时锦归觉得十分有趣,感慨道:“太子殿下,你被贬的日子过得挺多姿多彩啊!哈哈!”

“锦归……”谢怜扶额无奈道,“也没有那么好笑吧!”

半月又低声道:“对不起。”

时锦归道:“你一直和太子殿下说对不起作甚?难不成,他冲进战场是要救你?”

半月伏在地上道:“是为了救我。”

半月接着道:“花将军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冲了进去,被踩扁了。”

听到他说被“踩扁了”,时锦归神情莫测地盯着谢怜,谢怜连忙打住,道:“没有扁,真的没有扁。”

半月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半月啊!”谢怜斟酌了片刻,缓缓道:“你要是因为这个和我说对不起,完全没必要,救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没有错。你要是说对不起的话,可能应该对别人说。”

半月沉默了。

谢怜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开门引军屠城,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放蝎尾蛇出去咬人……不过”顿了顿,他道:“不过,可能是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两百年前,我总觉得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孩子。所以,你愿意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听了这句,半月对着他磕了几个头,终于从地上直起身子来。

泪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滑落,道:“开门都是我不好。但是,花将军,我不是故意放蛇的。”

谢怜一怔,道:“什么?”

半月道:“我法力弱了,蛇不听我的话了。”

半月快速抹了把脸,抹去脸上的泪水,道:“是真的花将军,我没有撒谎。但是那些过关的的人的确都是蝎尾蛇咬的,还是我的错,你们抓我吧。”

她果然伸出手,全然的伏诛之态。

时锦归道:“是吗?没那么简单吧。”随后,一道光极快飞出,却不是向着半月,而是拴住了刻磨,还封了刻磨的嘴。

三郎道:“她没必要撒谎”

谢怜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对半月道:“你现在完全是召动不了蝎尾蛇了是吗?”

半月摇了摇头,道:“我能召动,它们大多数时候听我的话,但是有时候就不听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谢怜想了想,道:“你把蛇召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半月终于起了身,点点头。不多时,一条紫红色的蝎尾蛇从一具尸体下方游了出来,扬起上身,盘在尸堆之上,无声地对众人吐起了信子。

那条蝎尾蛇吐完了信子,突然牙口大开,猛地一弹,朝谢怜袭去。

谢怜正要出手抓它,谁知,他手还没碰到,就听“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那蛇已经软软绵绵的跌落在地,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爆开了花。

时锦归没有动手,也肯定不是谢怜,就只有一个人了。时锦归又瞟了这个红衣少年,心下了然,心里不禁嗤笑:“这是作甚?鬼市之主穿童装缠上了太子殿下?”

半月见了那蛇,已是脸色不好,猛然抬头,道:“这条不听我的话。它根本不是我召来的。”

此话一出,却见又有两条深紫红色的蝎尾蛇从尸体之下钻了出来,耀武扬威一般的冲他们吐着信子。随即,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尸山之中,从各个角落,竟是游出了无数蝎尾蛇。

众人都望向跪在尸堆之上的半月。

半月闭目念咒,似乎在想办法驱赶。然而,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蝎尾蛇出现,翻搅纠缠,缓缓逼近。就算一两条蛇咬不死他们,但如果是几百条,几千条,可能就难说了,即便咬不死,大概也会很难看了。

时锦归手一翻,念了个诀,一道无形的屏障护在周身,逼停了蝎尾蛇的攻势。转身看了一眼谢怜。

这不看还好……蝎尾蛇在谢怜和三郎距离尚有数寸时便停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形成了一道怪异的包围圈。

……白担心了!算了,已经名花有主,哪轮的到他啊!

时锦归手上凝了一团法力,打出后层层叠叠沿着蝎尾蛇炸出了火花,“砰”“砰”“砰”接连不断的响声,待停下时,原来满地的蝎尾蛇化为乌有,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谢怜道:“我们先上去,离开这里再说。”

闻言,若邪“嗖”的一声,向上窜出。谁知,没过多久,它又“嗖”的一声溜了回来。谢怜微微愕然,举起手腕,对着那卷起来的白绫道:“你回来干什么?阵已经开了,快去快去。”

若邪却缠在他手腕上瑟瑟发抖,好像在上面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一条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定睛一看,那从天而降的是一条蝎尾蛇!

时锦归一仰头,数百万个紫红的小点,正从罪人坑上方急速落下。

蛇雨!

眼看那些紫红色的小点越来越近,时锦归双手结印,烈烈火屏冲天直上,悬在空中燃烧,碰到的蝎尾蛇都瞬间被烧为灰烬,将正在下落的蛇雨拦截住了。

谢怜松了口气,道:“好!幸亏锦归你跟着来了”

时锦归翻手,一道泛着光的圆形阵法盘出现在两掌之间,双手一抬,法盘赫然变大升起,在罪人坑上方形成了一道屏障。

做完一切,时锦归转身,看着谢怜,又看了一眼半月,把视线又转回了谢怜。

“太子殿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时锦归问谢怜,目光却是投向三郎。

谢怜道:“先搞清楚这些蛇是怎么回事吧。”

时锦归见着谢怜有意包庇三郎,不在理他,转向三郎。“血雨探花阁下,你身为鬼界四害之一,成天缠着我上天庭神官,不妥吧”语气说淡不淡,听不出很大的敌意,但也绝非好意相劝,“这样跟着太子殿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非太子殿下不可?”

三郎,哦不,花城道:“你多心了,我害谁都不可能害太子殿下”这一句十分虔诚,可后一句,却陡转嗤笑嘲讽:“你上天庭都是这般疑神疑鬼吗?看谁都没按好心,当真小人之心,一群废物。”

时锦归冷哼一声,“我上天庭如何,何时需要一只鬼操心了,不过花城主狡猾多端,欺骗心性纯良的太子殿下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谢怜听不下去了!

急忙出来劝解,一通安抚,才让这俩人逐渐燃起的战火熄灭。

谢怜是不希望花城和君吾或是时锦归打上一架的,当年仙乐宫香火鼎盛时期,抛去神武殿不谈,唯一能比肩的只有时锦归的锦佑殿,二人身手俱是顶尖,除了武艺,时锦归阵法也是一绝,会耍剑也能玩鞭。但是仙乐太子以一剑应万变,专治各种花里胡哨,俩人切磋也未分胜负。可这是以前,现在是八百年后,时锦归只会更强。

时锦归突然拉过谢怜,道:“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谢怜缓缓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你现在还站他旁边!”

“站他旁边没有蛇会咬”

听到这个回答,花城“噗嗤”笑出了声。

“……行,你开心就好!好好站着!”说罢,时锦归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下面一整片变成了黑色,时锦归的法术焰火灭了!!!此时,时锦归先前布在罪人坑之上的阵法陡然散射出光亮,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还炸出了火花。借着那点光看,又是蝎尾蛇!

“锦归!你还能点火吗?”谢怜道。

突然,谢怜肩膀被人一抓,他刚要来个过肩摔,那人凑在他耳边,“殿下,是我”时锦归沉声道:“这里还有别人。”

这时,半月忽然道:“是谁?”

谢怜道:“半月你怎么了?可是有人到你那边去了?”

!半月道:“有人……”一句未完,她的声音便消失了,不知是被封了口还是失去了知觉。

谢怜道:“不一定,得救她。”说着就要冲进那蛇雨之中。花城对他说了一句:“好。”他拉住谢怜的手,前进攻击,飚了出去。黑暗之中,银光闪烁,叮叮当当。突然,一阵刺耳的刀剑相击声划破众人耳朵。

花城“哦?”了一声,道:“当真有第六人。有趣。”

两人打得激烈,时不时有炫目的火花在黑暗中亮起,然而都是转瞬即逝,照不亮对方面孔。

时锦归对谢怜说:“太子殿下,你想通了吗?”顿了顿“半月关近两百年都不断有东西作乱,从来没有哪位神官理会过,为什么没有人理会,或许是因为有人在压。我想,应该有人告诉过你裴宿飞升前屠城了吧 ”时锦归接着道:“殿下,这么一说你懂了吧。但是,三思而后行,要不要拆穿,还是通知裴茗,你掂量掂量。”

小裴将军在飞升之前屠城,屠的是什么城,极有可能是半月古城!

虽然这种事情在上天庭神官里并不见怪,可毕竟屠城也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若流传的太广,难免对吸收新信徒有影响,因此,在他飞升之后,恐怕难免要稍作遮掩,虽然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不清楚个中详情,知道的,也不大想细究。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谁会想挖小裴将军的底,得罪裴将军呢?

时锦归等着谢怜的反应,谢怜道:“反正知道总要得罪一位了,至于是谁,反而不重要了”

随后,就把一切说了出来。

土埋面所说的它五六十年前说遇见的那个人便是分身成阿昭下来引诱路人进入半月古城被刻磨抓住投喂给死亡的半月士兵借以平息此处怨气的——小裴将军!

黑暗之中,兵刃相斗之声,戛然而止。

真相明了,静默半晌,一人冷冷道:“你就没想过,也许那土埋面说的是你身边的红衣少年吗?”

话音刚落,罪人坑底,照出两道对峙着的血红身影。一个是红衣的花城,已经收了兵刃,好整以暇地站着了;另一个,则是一名布衣青年,还将一把剑横在身前,未曾放手。

因这布衣青年浑身是血,看起来竟也像是穿了一身红衣,面容冷沉,果然是那青年阿昭,他肩头上还扛着一人,是半月。

身份已经暴露,就没有制造混乱的必要了,他一手放了剑,一手轻轻将半月放了下来。

一旁被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刻磨愕然道,用半月语说了什么,混乱不清,嘴被封得严实。

裴宿半分目光都没有分给刻磨,仍然是紧紧盯着花城,十分警惕,用半月语回了一句。

刻磨听后,瞬间暴怒,尽管被封住了嘴,这发出的声音依旧洪亮。时锦归被这声音烦了好长时间,打了个响指让那法术锁链缠得更紧,一脚踹开了刻磨。

时锦归对着裴宿说:“小裴啊,操控蝎尾蛇的本事是你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学的?”

裴宿点点头,应了是。

谢怜道:“半月当真……给你传了消息?”

裴宿道:“当真。”

谢怜道:“既然你是稳胜,半月又为何打开城门?”

那边刻磨又在试图挣扎,裴宿并未理会,答道:“为了让我屠城。”

闻言,除了刻磨,其他人皆是一怔。

谢怜又问:“什么叫为了让你屠城?既然你已经要胜了,又何必非屠城不可?”

裴宿道:“不错。当时,我们是快胜了,半月国已经要输了,但恰恰就因为如此,才非要屠城不可。因为,在攻城的前一晚,许多半月人的家族首领联合起来召开集会,秘密约定好了一件事。”

他抬起头,缓缓的道:“因为半月人生性凶悍,又十分仇视中原人,就算输了,也不肯认。整个半月国的男女老少都做好了准备,连夜赶制炸药,准备赶制完成后,万一城破败北,就立即从各个方向分散潜逃,流入中原,专门混在人群众多之地,伺机杀人。”

他一字一句的道:“他们的目的就是,即便自己一个人死,也要拉上更多的中原人死。即便他们亡国了,也誓要搅得亡他们者的国家不得安宁。”

时锦归解了刻磨身上的法术链,谢怜用半月语迅速转述几句,问他是不是真的。 刻磨毫不掩盖,昂首道:“真的!”

闻言,花城挑起一边眉,用半月语说:“歹毒,歹毒。”

刻磨怒起辩驳,裴宿与他论,俩人越说声音越大。 时锦归被吵得脑袋疼,裴宿似乎也无法忍受和刻磨交流,一掌劈晕了刻磨。轻轻吸了一口气,对谢怜道:“所以,你看。”

他面无表情的道:“这世上许多事,根本不可能说得清楚。只能打。”

谢怜叹了口气,道:“我同意你前半句。”

花城道:“嗯。我同意后半句。”

弄清这番原委后,谢怜再望向一旁垂着头坐在地上的半月,注视了片刻,回过头来,道:“不管她恨不恨半月人,但事实就是她做了一定会让半月人恨她的事。不管是为什么开门,开了,就要承担责任。”

裴宿道:“是。”

谢怜又道:“所以她被一群士兵吊死在了罪人坑上。”

谢怜道:“小裴将军,这将近两百年里,进入半月古城的路人,都是你引进来的,是吗。”

沉默片刻, 裴宿道:“是。”

谢怜道:“为什么?”

“……”

谢怜道:“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

裴宿道:“没有理由。”

上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时锦归勾唇一笑,懒懒打了个响指,“救兵来了”。悬浮空中的阵法出现龟裂,“啪”清脆的一声响,法盘呈玻璃状碎裂,漆黑的一片,闪烁着斑斑点点的银光,碎成了粉末,悄然离去,霎是壮观。

声音是从众人头顶之上传来的,呼呼呜呜,是狂风呼啸的声音。

这一阵风很强,带起了人,将一行人全部卷了起来,吹上了罪人坑。

时锦归一上来,就见了满脸淤青,被打成猪头的南风向谢怜走去,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白衣女冠,一个黑衣女郎。

那白衣女冠,拂尘搭在臂弯里,笑眯眯的打招呼:“太子殿下好啊!锦佑殿下好啊!”

谢怜也笑眯眯举手招呼道:“道友好啊!”

裴宿跪在原地,对那白衣女冠道:“风师大人。”

风师在裴宿面前蹲下,道:“小裴将军,这次,你做的,怕是有点过了。”

裴宿垂首,道:“晚辈知道。”

风师甩了甩拂尘,道:“你知道就好。上去再说吧。”

裴宿低声道:“是。”

风师起了身,对谢怜笑道:“太子殿下,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啊!”

谢怜愣道:“之前?之前怎么了?”

风师道:“之前你们在沙漠里不是遇到一阵风沙吗?”

谢怜道:“是啊。”

风师道:“那是我起的。”

“……”

风师道:“起那阵风沙的本意是让你们不要靠近半月国,没想到你们没被卷走,七弯八拐,还是找来了。”

谢怜没有回答。风师又道:“不过嘛,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再管了。”

谢怜看了一眼半月,温声道:“可此事我已管完,这时候再说不让我管,不太可能吧。而且,小裴将军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呢。”

风师笑了一下,道:“你大可放心。半月国师,你可以先带走。”

风师又道:“整个半月关事情的原委,我们方才在上面已经听到了。半月国师随以至“凶”境,非但没害人,反而在救人。我要带走的,只有小裴将军和刻磨,你不用担心我拉谁顶罪。”

风师说完后,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对时锦归说:“锦佑殿下,一起上去?”“好啊!”风师展开那折扇,正面写着一个横着的“风”字,背面画着三道清风流线。她正扇了三下,反扇了三下,平地起了一阵狂风。

几人已经到了上天庭。

风师摇着折扇,对着时锦归道:“锦佑殿下,小叶子还好吗?”“当然好,风师大人可要看看?”“好啊!那我改日到你殿里亲自拜访。帝君现下也回来了,我就去说明此事了。”“风师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哥知道你女相在上天庭跑,知道了又要教训你。”“你不说,我不说,明兄也不说,我哥怎么会知道呢。哎!哎……明兄!你拉我干什么?”

明仪拉着师青玄冷冷道:“你说够没有,说够走了。你不是要找帝君吗?”

师青玄被明仪拉着走,对着时锦归喊:“锦佑殿下,告辞了!”还挥了挥手。

时锦归刚推开门进殿,就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向他扑了个满怀。时锦归轻轻顺着白黑相间的猫的皮毛,一边由着它舔自己。

“小叶子,你是不是又肥了?”小叶子闻言抬头,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黄色,一只蓝色,它把前爪举起在胡须附近,直溜溜盯着时锦归,就像是小孩子摆出花朵的姿势一般。时锦归坐了下来,把它放在了自己腿上,小叶子仰天躺在时锦归大腿上,爪子放在雪白的小肚皮上,委屈的向主人控诉自己没胖,还和以前一样可爱。

时锦归哈哈笑了两声,摸了小叶子几下,走进了寝室,把它放在了塌上。指着它鼻子道:“自己玩一会,今天不许出去。”时锦归可没忘它独自一个每次出去给自己闯多少祸,以后出去还是得跟着。

时锦归去了一趟罪人坑底,染了一声血腥味。

此时宽衣解带,准备泡个澡。

时锦归身材清秀挺拔,腰细腿长,背部一层薄薄的肌肉完美无暇,肤色如雪,细腻紧致。

在靠右侧锁骨极近的地方有一颗明艳的朱砂痣,顺着往下看,腰间也有一颗朱砂痣,一头长发乌黑茂密,直达到了臀部。

时锦归轻轻捧起一捧水,仰起头,水自脖子喉结流至锁骨,锁骨微微盛了点水,上升的袅袅蒸气让这里显得朦胧,若有似无,气氛更是撩人。

时锦归抬起双臂,搭在白玉浴池的边沿,呼出一口气。

随意地冲洗了几下,时锦归就从浴池里出来,随手拿了一件里衣披上,前胸有一片漏了出来,长腿也在衣袍之下随着走动的姿势若隐若现,头发有点凌乱。

刚进寝室,就看见桌案前坐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看的君吾,君吾背对着他,身上的白甲已经卸了,穿的是一件白袍,金丝镶边,衣袍下摆有着独处心裁的刺绣。

君吾转过头,对他微笑道:“洗完了?过来,坐这儿。”

君吾面容俊美,眼睛极黑,极澄澈,仿佛万年寒潭之雪所化,对人笑时,能让人安心,光是一眼,时锦归就撞进了那眼神里,那笑颜里。

走了过去,君吾起身将时锦归按了下去,常年练武的手上有薄茧,但是手十分的漂亮,修长,如同寒玉一般,指尖与指甲相交的地方泛着浅浅淡淡的粉红色。手指轻轻抚着时锦归的发丝,手指所过之处,发丝渐渐变干,变顺滑,用法术烘干头发并且养护是个技术活,法力没有控制好不是头发被烧,就是烘不干时间还长。

时锦归心安理得闭着眼睛享受着,君吾经常为他用法术烘干头发。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君吾把一缕发丝顺在时锦归耳后,温声道:“锦归,上次通灵之时,你除了问我何时回来,还有没有要说的?”

时锦归转过身,胳膊环住了君吾的腰,头靠在了君吾身上,道:“还有...我想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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