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父母手工制作了篮球模型,为了使球面更加光滑,他们在医院外悄悄用砂纸打磨毛刺。
“跟买来的差不多,如果他肯睁眼,应该会很高兴吧。”小孩母亲细致入微地喷颜料仿制图案,并象征性地贴上名字。
小孩父亲叼茅茅针观赏模型缔造过程,他不会这么有讲究的活,但又想避免尴尬,所以提出溜达一圈。不过,繁华的街道与他格格不入,也就回来了。
“听她讲以前对木工感兴趣,只是迫于生活放弃了。”小孩父亲钥匙扣悬挂着三个小木人,正是出自他妻子的雕刻。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小孩平安,她应该能开个DIY店铺,然后完成未实现的遗憾。只可惜,那样的生活待在梦里。”
小孩母亲彻夜难眠,她不知疲倦得拿铅笔画出奖杯底座,接着去公路旁的树下挑选树枝。
岁月如铁斧,横斩条条褶皱刻于额间。亦如团团水雾,所见之处蒙上面纱。
茫茫黑夜中,一双茧手捧树枝来回张望,不知反应过来什么,又再次摸索枫叶夹在两指的缝隙中。
小孩父亲心情复杂地撇了撇嘴,走到妻子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战利品。”
“城市霓虹灯闪烁天际,没个几天逛不完,我端不住材料咋飞过来的。”小孩母亲顺势将小份负重转移到家里的顶梁柱上。
月光隐射出她佝偻的背影,小孩父亲看得很不是滋味,他跑过去揽过重物。“其实可以依赖下我。”
小孩母亲惊愕地盯着空荡荡的双手,她一直在践行以强为胜的观念,到头来跟家里人中间隔着堵隐形墙。“是啊,家庭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浑浊之夜的终曲,有对父母扛起重担前进,他们与命运对峙不公,跟时间诉说悔语。
清晨朝阳唤醒醉梦的小孩,他紧皱眉头地拍打自己,麻醉药效刚过疼痛感依旧周而复始。“待我不薄,却又过于残忍。”
小孩无奈伸了个懒腰,他揉搓模糊的双眼直至周围的景物变清晰。“还是单调的纯白,稍不留神就沾染异彩。”
目光所及之处皆在警告他仍留原地。“总感觉哪里发生了变化,但又没确切的答案。”
他郁闷地卷窗帘遮住光线,房间落暗幕之时橘橙球影倒映在纯蓝帘子里。小孩揉搓右眼,发现并不是幻境。
“在这个地方不会出现篮球才对。”小孩通过映射的位置挪开花瓶,锃亮的礼物彰显真面目。“球赛过去六年,为何奖杯突然来到我的面前。”
“而且质地与树枝相似,毫无金属摩擦产生的刺痛。”小孩把玩梦寐以求的赠品,他翻转背面赫然有行标语,上面竟附属了他的名字。
仔细观察完整橙红的枫叶点缀边框,而娴熟的镌刻风格让他不禁回忆起母亲箱子里的那堆木雕。“他们没忘记与我的约定。”
小孩释然地躺病床休息,他抱着母亲给他的礼物浅眠等当场抓到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