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的手一顿，慢慢离开了璇玑的脸。
“你是这么想的？”禹司凤张口，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离泽宫的手段一向如此，若我不是还有用处，你们又怎会放过我？”璇玑把长发梳理了一下，拢好放到肩后。
“你这是何意？”他眼中那燃烧的火焰渐渐褪去，只剩一片清明。
“我自幼就在离泽宫长大，论这金火之术又有哪个女弟子能胜过我？”
璇玑冷笑一声，美目盼兮，秋波盈盈，斜着瞥了他一眼。
“所以，我是与少宫主灵修的最好人选，不是吗？”
禹司凤沉默片刻，突然轻声一笑，“若是非要这样才能治好我的伤，你愿意吗？”
他低垂了眼看向她，目光温柔得醉人，蛊惑得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你说过的你不讨厌我，所以我要一直在你身边。”禹司凤蹭到她耳边，柔声说道。
他这话意有所指，璇玑脑海中似是想起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抓到。
她心中一凛，站起身来，想要离开。禹司凤忽然从水中起身，衣衫尽透，矫健身姿一览无遗。
璇玑连忙转身，他却从后面一把紧紧抱住了她，湿透的衣衫紧贴在她身上。璇玑一僵，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地方起了不一样的变化。
“从前，我们也这般过…...”禹司凤凑到她耳边，他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璇玑明白他说的从前是什么时候，那是她第一次去少阳山，她在他房中的那次。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禹司凤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肋下，那里一片光滑，“那时你是在找我身上的龙晶吗？”
他的声音低低，似呢喃般轻柔，他的呼吸温热，吹在她的耳后。
璇玑突然觉得腿一软，竟然要站不住了，只能倚住他。
禹司凤低低一笑，声音中带着丝丝诱惑。他一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便向寝殿走去。
越过层层罗袆，他将她往榻上一放，便欺身而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璇玑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涌出来。
她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情人咒发。禹司凤和陆嫣然，就是在这张床上。那一幕幕，过去了那么久，竟还是清晰如昨。
璇玑呼吸一滞，心口一痛，她的身子忽然轻微颤抖起来。她伸手用力推开他，拉紧了自己的衣衫。
“禹司凤，你放手，我并没有答应你。”
禹司凤喘息未平，抬眼看她。她面色十分苍白，似十分难受的样子。他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摸她的脸。璇玑却一低头，避开了他的手。
“你可以去找陆嫣然，又或者应容公主。她们一定很愿意与你…...纵是慢一点，但你的伤总会好的，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璇玑咬住唇，一字一句地道。
禹司凤面色微沉，冷声道:“为何要这么说？”
“禹司凤，你是妖...…”璇玑闭了下眼，又张开来，眼中一片清冷，“而我是人。”。
禹司凤没有说话，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一声一声，似忍住了什么。
“所以，你是在嫌弃我是个妖吗？”
禹司凤说到这里，整个眼眶突然变得红起来。他伸出手来，用力握住她的肩膀。
“璇玑，是妖就不配和你在一起了吗？”
璇玑的手紧紧抓住衣领，似在隐忍什么，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弄疼我了。”
她侧了脸，不敢看他一眼。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禹司凤沉默片刻，站起身来，取过一件外袍，低头替她系在身上。
“你回去吧。”他说完，手紧紧攥住，转过身去。
听到璇玑离去的脚步声，他才松开手来，手心已出现一道血痕。
只是这小小痛楚，怎抵得过她所说的话。
言语之利，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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