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信号会激发出进化的本能,所以才会每次都拼尽全力。”
“无论是体育竞技,还是人生。”
离开古教练的屋子,鼻尖还萦绕着醇厚的茶香,林爻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个林爻从没听说的地方。
...
“上车吧。”
体校门外,夏至坐在驾驶座上,林爻瞥了一眼夏至,什么也没说绕开了他,站在一旁等自己家的司机。
林爻的反应在夏至的意料之内,“你家司机我已经叫他回去了,你确定不坐我的车吗?”
已经走到公交车牌下的林爻,又拐了个弯,朝着那辆低调得不像个富二代的车走去。
车子缓缓启动,林爻直勾勾盯着前挡风玻璃,夏至的脸倒影在玻璃上,怎么看都不像成了年的人。
“你有驾驶证了?”,潜在的问题是:“你成年了?”
“你要看看吗?”夏至的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林爻抿抿嘴,不说话了。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林爻不知道要去哪,自己还在跟夏至怄气,少年的自尊心让他并不想开口问,反正总不能把他卖了。
干脆,林爻就闭上了眼睛。
装睡成了真睡,睁开眼,车窗外的景色熟悉又陌生,夏至把他拉到省会了?
林爻:什么情况?
红色的高尔夫8R-line停在一座体育馆前,是省羽毛球训练中心。
林爻疑惑地望向夏至,而夏至却不打算多做解释,抬脚走了进去,林爻只得跟上。
...
羽毛球馆
洒落满地的羽毛球,起跳、挥拍、落地,球鞋撞击地板发出的沉重声音,击打在林爻的心脏,曾经他也有机会成为那里的一员。
而现在,他只能做在观众席,那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夏至感受到林爻一瞬的兴奋,然后又落灰谷底。
“你到底想干嘛?”
“你看看那个坐在板凳上的人”
场上的板凳坐着一个穿着长袖运动服的中年男人,面色严肃,目光炯炯。
“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古教练的儿子,现在是省队的教练。”
林爻皱了皱眉,他知道古教练有一个儿子,但从没听说过古教练的儿子在省队。
夏至坐了下来,瞄了瞄林爻,眼里的意思是:“我给你说说?”
林爻的目光一直在场上,闻言没说话却也坐了下来。
“古教练的儿子,没有古教练那么幸运,虽然从小就接受了科学的训练,但伤病却更早地找上了他。”
“选入国家队以后,训练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小古教练费了很大劲,才跟上训练强度。”
“半月板损伤,脚踝骨折,手腕劳损,小伤小病不断,慢慢蹉跎了他最好的年华。”
伤病是所有体育人心里的痛,明知到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却也不肯放缓脚步,就像没被捉住的嫌疑人,总抱有侥幸心理,这次或许不会有事呢?
每一次挑战极限,都是一次赌博,赢了,更上一层楼,输了,医院里走一遭。
半月板受伤,让林爻先是失去了进入省队的机会,再然后,又失去了体育高考的资格。
“你最开始打球,是因为输给林叔叔,”难得在夏至的脸上看到戏谑的神情,“我听说,你还掉金豆豆了?”
林爻猛得红透了的脸,出卖了林爻的心思,爸妈怎么把这件事也告诉夏至了。
夏至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那现在呢?”
“什么?”
“现在打球,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