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呢，林爻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击不中球，到能随意控制球的落点，从谁也打不赢，到全场无敌手，那些推着林爻往前走的东西，是满足感，是成就感，是翻山越岭后的一口清泉。
赢了这场比赛，会开心；输了，会想下次怎么赢。
“是热爱。”
“我17岁，就已经打了10年的球，如果我继续打下去，到67岁，我就打了60年的球。”
“它陪着我的时间，甚至超过我的父母。”
“我无法想象没有它的人生。”
夏至转过头，林爻还是盯着球场，只是坐姿已经变得不那么紧绷。
“以前我看《败者为王》，虽然能对拿督的经历产生共鸣，”林爻的脑袋顶着椅背，望着球馆高高的天花板，“但我不能理解败者如何成王。”
“4次参加奥运会，3次银牌。比起超级丹，我更爱拿督。”
夏至不解地望向林爻，林爻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夏至笑了：“‘没有实现不了的梦想，只有主动放弃的人’”
林爻周身的气息一下都变轻了，夏至语气轻松地说：“看来为了你准备的那个地址，可以不用去了。”
“说起这个，那个地址是什么意思？”
“要去看看吗？”
林爻盯着夏至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探查到一些端倪，但明显是白费功夫，林爻选择投降“去！”
...
“靠，你怎么没说是走二级路？”
“我还在实习期。”
林爻绝望地摊在真皮座椅里，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啊！
等林爻再睁开眼，天色早已黑透，自己还坐在车里，只是主驾没了人影。眼前是一幢八九十年代建的二层小楼，红色的塑料招牌上写着县招待所，昏暗灯光下飞蛾前仆后继。
“醒了？”夏至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看形状里面装着两个快餐盒，大火呛炒特有的香味钻入林爻的鼻子，肚子也配合的唱起了曲。
夏至被这叫声吸引了目光，林爻耳根子都红了，“这不是消沉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嘛...”
夏至不置可否，“上楼吃饭吧。”说完就率先抬脚走向招待所，林爻赶紧跟上，两人的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长。
...
酒足饭饱，在车上昏睡一整天的林爻，现在毫无睡意。
长这么大，林爻都没来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夏至，我们出去逛逛吧！”
夏至无语凝噎，看着林爻亮晶晶的眼神，也没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走吧。”
两人并排着走在无人的街道，小城夜里没有娱乐，四周的铺子都关着门，不宽的主干道此时显得格外空旷，路灯也是老旧的钨丝灯，只有唯一一家糖烟店开着门。
林爻像是撒欢的小狗，哪哪都好奇，还非要去糖烟店买啤酒，夏至无法，只得随他去了。然而小狗垂头丧气的出来了，说老板不卖他。
夏至好像看到了林爻不存在的狗耳朵，蔫了吧唧地耷拉着，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进了糖烟店，拎了两瓶啤酒出来，林爻的耳朵瞬间又竖了起来，如果还有尾巴，一定甩成螺旋桨了。
...
招待所的楼顶是可以上去的，两人从检修楼梯爬了上去，视野突然开阔。
小楼建在半山，即使只用两层，也能把整个县城尽收眼底。
这里不像林爻以前去过的那些新农村，动辄五六层楼，还有地下室电梯的。
小城的房子最多就三层，两层的比较常见，更多的是平房，难得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一个像样的招待所。
一个瓶啤酒伸到林爻面前，打断了林爻的思绪，夏至总是带着凉意的声音传来，“你还没成年，至此一次。”
“谢谢班长！”林爻笑嘻嘻地接过啤酒，“马上就成年了，别告诉我妈。”
黑夜里没人看到夏至勾起的嘴角，“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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