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也回来了
龚具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环视一圈，意识到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废弃工厂的地方。四下无人，龚具仁尝试着呼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楼层间的不断回荡，脑中仔细回想着自己怎么落到这般地步，看来还是被人骗了。嘀嗒、嘀嗒、高跟鞋鞋钉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频率越来越高，距离龚具仁的距离越来越近。龚具仁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望去，女人一身优雅西装，即使带着黑色面纱，他也一下就认出了眼前这人，一脸惊恐！
“你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解决你这只蚂蚁呢？私藏之前的模型数据就算了，还敢泄露？汪局，你说他这个算不算侵犯商业秘密罪呢？”女人的声音带着不可置否的底气，而在女人的身边，分别站着两人，一位男人西装革履，另一位则是大腹便便。
“必须严惩！不可姑息！”大腹便便的男人谄媚地对女人说道，继而挥手就是一拳抡在龚具仁的脸上，被捆绑在椅子上的龚具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跌倒的一瞬椅子背后的手胡乱抓舞挠到了刚刚打他的男人的手臂上，赫然一道红印。
“没有我干那样的事情，她们迟早有一天也会慢慢毕业的！”龚具仁抿着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的对女人吼道，他很清楚眼前这人的手段，自己已是案上鱼肉，跳不起来了倒不如撕破脸皮。
“我什么时候想让她们好了？商品有什么感情？她们的存在就是为我打开市场而已，你只是点燃了导火索，让烟火提前到来了。其实你将乃琳的脸放在仿生人的脸上甚至给了我启发！我能来见你，就是告诉你，什么样的人才会真正的守口如瓶！”女人的高贵的面容上浮现一丝骇人的笑意。
龚具仁听见女人的话，更是顿然失色，瞳孔放大，忙恳求道：“杜总，杜总，我就是个小人物，您放过我，我以后绝对不敢在网上乱说话了，所有的资料我全部都交给您！杜总！”女人丝毫不为所动，“你的那些东西我早处理干净了，你不会真的还觉得凭你可以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吧？”，说完后，女人对身边的西装男子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龚具仁看见，仿佛瞬间被一道光电击中，全身麻木，双目无神，“你个疯女人！你不得好死！你简直是魔头！”龚具仁的声音被风声撕扯到不清楚，声音越来越远。看似精瘦的西装男子抬起凳子和龚具仁一起从十三层高的烂尾楼中丢了下去，约是三秒后，重物摔落在地板散架的沉闷咚声才传来。
“处理干净，别再犯错！”女人厉声对着西装男子说到，男子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目送女人离去。一旁的汪局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有些悸动，女人在时一言不敢发，等到女人离开，才瘫坐在木椅上。平时和他温声细语的张总杀人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脸惊恐地望向张总，张总只是报以一个瘆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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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贝舞蹈培训班。
名字取得真好，珈乐不惊感叹，眼前的舞室中人并不算多，都是些穿着舞蹈服的年轻女孩子，纷纷将腿搭在把杠上开韧带。看着这些孩子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舞蹈，还有拉姐这样的老师，珈乐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那个时候也是拉姐一直在照顾着自己，鼓励着自己。女孩们看到习惯了男生打扮的珈乐进来，都被眼前这位“帅哥”吸引住了。练舞室的最里面，贝拉正在指导纠正一位女孩的动作，恍惚间珈乐仿佛看见了那个时候五个人在一起练舞，有谁表现得不好，拉姐都会单独给拎出来加训。贝拉望向门边的珈乐，和身边轻声叮嘱了几句后，来到珈乐身边，引着她来到内屋。比起上回公寓里面的设备，眼前这个小房间倒更像是贝拉的常居地，房间虽小，但应有尽有。珈乐与拉姐一同对坐在小木桌的两边，拉姐拿出了两杯事先煮的咖啡。
“乐，怎么了来这边了呢？这两天不忙了吗？”拉姐关切地询问。
“拉姐，乃琳又收到了之前的那种包裹……”珈乐沉声道。
“啊！乃琳没事吧？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包裹呢？谁寄的？”拉姐显然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可思议。
“嗯，乃琳没事的，拉姐，我估计那就是他们了！他们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拉姐！”珈乐不自主地就提高了音量。
“乐，我知道的……”拉姐举起咖啡，尝了一口，继而缓缓开口：“那件事情发生后，乃琳也是好久一段时间都很难缓过来，我们平时总觉得乃琳在我们之间算是见多识广，只是那样直观的冲击……换作我们任何一个都接受不了，那种粉丝的行为太过极端，那根本就不是对乃琳的爱了已经，所以问题根本不在于乃琳的。我们无理由停播的那几天，各式各样的节奏在被四处传播了，后来就算我们四个直播，但效果和反响都不是很好，还有人说什么珈乐回来乃琳就请假，乃琳公务员实锤的话。发生了乃琳粉丝那样的事情后，有的时候我也害怕，我们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什么呢？如果有一天突发情况也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她们是愿意给予理解和关怀还是只知道在键盘后面议论纷纷，甚至都不去猜想我们是不是发生了一些难以言表的事情。他们找到我的时候，事情已然发酵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我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选择，是继续那样咱镜头面前苦心经营着完美的人设，还是到这里就好了。他们和我说只有我做了决定，你们才能做出选择！”贝拉将之前的压抑托盘而出，泪水已是湿润了眼眶，珈乐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我知道，拉姐，其实很难去定义之前粉丝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说是巅峰诞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实的信徒。发生了乃琳粉丝那样极端的事情后，我们都害怕，甚至怀疑与粉丝那么亲近的交流是否合适，后来我从没有怪罪过粉丝的选择，继续守护也好、就此忘记也罢、即使背后诋毁也可以，都是他们的选择了，我们既然选择了‘背叛’他们。就意味着失去了一些东西，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为了大家好。只是，我就是心有不甘，我们可以选择毕业，可我不想就这样被遗忘，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首播抗压的然然，她那么小，看着满屏弹幕的奇怪言语真的是无动于衷？那为什么每晚趴在我床上哭泣？被各种钓鱼玩梗的晚晚，用那些低俗下流的字眼去调戏晚晚就是他们的乐趣吗？乃琳那样极端的粉丝！还有那些成天在说A-soul是是个四人团，我的实力配不上你们的人，我真的就全然不知，不为所动吗？对不起，拉姐，我有些失态……”珈乐说完后默默低下头。
“我也知道，有嘉心糖、乃淇琳、贝极星、顶碗人和皇珈骑士，只是，拉姐，我害怕，他们是真正的喜欢我们还是只是爱着那五个精画风精美，模型精致的角色呢？我害怕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那样不优秀，不够好，配不上你们……”珈乐的声音逐渐模糊，这还是第一次，拉姐第一次看见珈乐也会落泪，印象中的酷盖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般是为何了，明明他们那个时候答应我了，只要我们五人以后不再接触，不再会泄露任何与A-soul企划相关的东西，他们就可以让我们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再打扰我们的。也许现在这样我得重新去找一下杜总了。”贝拉补充道。
“不用的，拉姐，我可以处理的，相信我！”珈乐抹了抹泪水，重新戴上墨镜。既然他们先动手了，那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什么了。
“乐，我们其实都知道你的，就是害怕你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了，答应我，答应大家好吗？”拉姐语气诚恳地请求珈乐。
“嗯嗯，我会的，拉姐，你们不用担心的！”说完，珈乐起身离开了舞室，拉姐跟随其后，一路目送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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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时候，别墅中已然有了人进来的痕迹，珈乐提高警觉。里面的人却提前开口：“是力口老师回来了吗？”
听见声音，珈乐便放松了警惕，珈乐原本就是打算去找他的。
“许队长，这是？三番两次私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威风的事情吧！”珈乐看着眼前这个耿直的男人，真是不死心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还有同伙？”这次小彭不在，许队也没有再对珈乐有什么客气了。
“汪局长估计都没有许队这般恪尽职守吧，还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呢！”珈乐不急不缓地打趣道。
“我就只知道，你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你是不是还和A公司还有牵扯呢？你们视人命如草芥，我一定要彻查你们！”许队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好耐心了，走上前就想要逮捕珈乐了。
“哈哈哈！”珈乐显然被许队逗笑了。“你知道A公司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你们汪局和A公司张总相互勾结，谋财害命的事情吗？你知道他们不停更新换代仿生人的原因吗？许队长，许嘉炜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吗？”
许队显然被珈乐最后的问题给诧异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除了你，也再没别人，诺！”珈乐将一个类似于U盘一样的存储装置扔给许队。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再多的我就帮不了你了！”到此为止吧，珈乐心中默念。
“你，你，到底是不是杀人犯？”许队一脸不解地问了出来。
“在你眼中，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就像我觉得你们都是杀人犯一样！”珈乐的语气很平静，她知道这些证据一旦被公开了，她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而她们，自己还是有备案可以保护她们的安全的。许队这个人，得到了这份资料，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要是他选择自保，上交，再和汪局长，A公司那伙人串通起来，到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力口老师”，也许，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珈乐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要她相信枝江这座城除去她们四个，还有什么心地善良，坚信正义的人存在，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这件事归根结底，和你也不了干系，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回趟警局，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至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的。”许队说到后面自己的语气自动就弱了下来，眼前这人又不是普通人，他许队，甚至整个警局能不能和A公司掰掰手腕，她一清二楚，至于“帮她”这种话，说出口也实现不了。
“劳烦许队回去好好的看看我给你的东西了，许队放心，我若是凶手，他日会直接去警局自首的，今天你恐怕是带不走我了，时间也不早了，许队不用在寒舍继续逗留了。”珈乐面无表情，语气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平静冷酷，摊开双手，示意着眼前旷阔无比的“寒舍”。
许队自知珈乐背后肯定还有很多秘密，当如她所言，自己的确今天的确没有那个能力把她带走。既然她下了逐客令，许队也不是不识趣，况且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这样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得复杂太多了。临出门前，许队又下意识的瞥向上次摆放着电动玩具的床头，这次倒是没有了电动玩具，但是凌乱散落着几件蕾丝内衣，紫色，白色。这个人……算了，这也不违法，别人的私生活，他许大队长也无权干涉。
等到许队离开后，珈乐倒在床上，张开手臂，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富贵闻到了主人的味道，也跳到床上，蜷缩在珈乐怀中。珈乐伸手去抚摸安哥拉兔柔顺的毛，对着富贵说道：“富贵儿啊，要是我和你一样只是只兔子就好咯，你大哥后面要是日子难过了，你怎么办呀？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守着喂粮机等你的兔粮。本来锁着不动的富贵蹬了蹬小短腿，好像是在抗议珈乐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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