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惊慌失措的南朝鲜人四散奔逃，阵地不要了，武器装备不要了，甚至连吃的喝的也不要了，一口气全送到了北朝鲜军的嘴里。

“杀！全都给我冲上去！”

遥南拽开步子，一连趟过几个泥水洼，第一个冲上了南伪军的阵地。

他身后跟着数百个已经杀红了眼的家伙。

“不许撤退！不许撤退！给我顶住他们！”

一个南军军官拔出手枪高喊。

但此时溃散的南朝鲜军谁还顾得上听命令，纷纷逼出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脊背留给北朝鲜人。

“给我回来！后退者军法从事！啊！”

话音刚落，刚想鸣枪的军官倒在地上，两眼瞪得发直。

郑遥南的枪口冒出阵阵轻烟，他一连扫倒了好几个敌兵，一直冲到了阵地的高处，一脚踹掉了那面在风中飘扬的太极旗。

“什么鬼！这是什么怪物？”

“快跑！快跑啊！”

一个被炸断了腿的南朝鲜兵动弹不得，他的同伴眼睁睁地看着T-34坦克硕大的躯体活生生地把他碾为碎块。

“兄弟！兄弟！”

挺着刺刀冲上来的人民军战士一把把他捅死在地上。

望南触目惊心地看着坦克从战壕上驶过，把伤员和死尸一同压成肉泥的鲜血四溅的场面。

他不敢看，急把身子扭向另一边。突然，一声炸响，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腿落在他的身前。

“不要啊！”

慌乱中，望南跌坐在地，不小心扣下了扳机，一枪打死了一个正举枪瞄准他的南伪军。

“老兄，你不平时如狼似虎的吗？怎么真打仗了这么畏畏缩缩？嗯？”老李举着枪从望南身边跑过，朝他大喊道。

“杀人就这么容易，你杀的越多，功劳越大！”

他还没从刚刚的场景中反应过来，老李已经接连打死了好几个南朝鲜人，连已经奄奄一息的也没放过。

空气中布满了潮湿和血腥的气息，两军都为了求生的本能在原始地厮杀着。

“杀人！”

“立功！”

“让哥瞧得起我！”

望南猛地一下从迷糊恍惚中醒了过来。

他挺起装了刺刀的莫辛纳甘，嘶吼着冲向一个双腿被坦克压成肉渣的南朝鲜人。

“别……别杀我……我只是个…….被抓来的壮丁”

“去死吧！”

望南狠狠一刺，直戳向那人腹部，血淋淋的肠子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是学生模样的小兵哪见过这阵仗，双腿发软，连跑也迈不开腿了。他被溃逃的南伪军丢在了阵地上。

郑望南和老李都瞄上了他，两个对视了一会。

“老李，这条命我要了，你捅别的去。”

“行，别不敢动手，哈哈哈！”

小兵眼见望南满脸血污，但看得出来是一副年轻的模样，想赌一把求生。

“我投降！我投降！请别杀我！”他举起双手，把自己那顶美式钢盔丢在地上。

望南收住脚步，没说话，但他打量着这人。

“你也是被骗来打仗的学生么？我们都是一样的！这些都给你，请让我回家！我是我家唯一的孩子，我还有得病的父母……我……”

“而你只是我的垫脚石。”望南冷漠地说。“但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砰！”

学生兵应声倒在血泊中。

杀戮在雨中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雾渐渐散去。

阳光照耀在阵地里被鲜血汇聚成的一个个水洼上，真正的早晨才刚刚到来，已经有数不清的生命消逝在三八线上。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目是残肢断臂和破碎的躯体。

“阵亡4人，重伤2人，轻伤13人，其中8个还能继续战斗，5个要转送后方医院，总计减员11人。毙敌93人，俘虏128人，总计歼敌221人。”

遥南站在小土包上做着统计，把战死的四个同志的名字从笔记本上划掉。他稍稍喘了口气，走向无线电台那边等待下一步命令。

望南和老李坐在一起，在那边激烈地争论谁更勇猛，谁打死的南朝鲜兵更多。

“战果出乎意料地好，但这得多亏坦克和炮兵的火力，再加上袭击的突然性，往后的战斗会越来越难啊。”

他看着刚经过战斗洗礼的三营，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