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喜剧里,
演几处荒诞离奇,
到头来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而我已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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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黑夜的交替见证着时间的流逝,我整理着衣物走进换衣间,原本紧身勾勒的丝制衣衫被褪下,披散在后背的青丝遮掩着少女如白玉光滑的雪肤。
她太过纤薄,就像一个白皮包着骨架,本精致秀气的蝴蝶骨也硬生生多了几分丧气,满满都是营养不良的苟且。
我懒得去开照亮这屋的灯,可能是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呆在夜里,暗处,不被人知晓,也从未被寻觅,寂静的环境除了衣服与肉体产生的沙沙摩擦力声并无任何反响。
我套上宽大的黑色卫衣,明显要大的不正常的size和及大腿处的长度会让我感到极具的安全感,将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半张脸的程度。
曾经会有人惊叹地问我穿成这样会不会看不见路,虽没有得到回应但她早已步入了已经规划的牢笼,至于我,脚底下本就没有踩着路,更何况能看见什么。
“明天见,老板”
像是习以为常的脱口而出,顺着退回的推门而出,外面的光线若有若无的透入其里,隐约的便能看到在里面中央的软皮沙发正肆意躺着一位被杂志挡着面容的男子。
至于什么时候进去的倒也是未解之谜。
我曾经很疑惑,闵玧其是有什么遗传心理疾病才会喜欢呆在女更衣室。
倒也没想到,可能对于我,早已没有了明天的意义。
我望着在那破败的棚户区里,阴暗潮湿,每逢雨季,那些屋子里都有食物霉变的气味,会污水横流,道路泥泞不堪,我想,为什么有些人站在此处,
还仍旧像是被驱逐的王子,仰着头颅,深不见底的乌眸投向谁都满是深切的情意,他缩在了高贵典雅的壳子里,深陷其中,却忘了自己本无这般的底气。
他是个私生子,在这一片早就人尽皆知。
渡着黄金的贵姓让人羡慕,万人之上的庄严金家也被背地里暗讽着
出了这么一件丑闻
同样,金泰亨也是个疯子,他总会向那些蜜糖里长大的孩子诉说着自己与她们一样的,是理想主义者,口头一辞谁论真假,信的或是因他不可不信的,早已赴汤蹈火与那虚假的爱火里。
而他却从不屑与哄骗我,早些年,我曾在酒店的包厢里捡到过一本金色镶边的红皮书,烫印着《Macbeth》的花体英字,那是一本全英无译的原版,我有时会偷偷的在深夜里无聊的翻看着那乏味的字母拼凑。
我从未学过这些洋文,明明同样是从小都住在东城,金泰亨却对那些字母熟知透顶,他妈妈很温柔,读起句子来也很好听,但从未见她笑过。
我想她笑起来一定也会很好看,会像白山茶一样,不过她孕育了一朵与她毫不想像的玫瑰。
我也曾沉迷过和平年代,喧弛着美好明天的其中,磕磕绊绊的学着那些或许我明天就会忘掉的名言,最终也被那个无耻的小子打碎本就支凜破碎的玻璃球。
我还记得那天是新年的圣诞夜,外面下着初雪,屋里面是好不容易被湿润木柴烧起的火槯,他同他母亲般温柔着笑着,眼里却并无任何的温意,满是无畏的虚无。
在我瞪大眼的瞬间,将那本书扔进了泛着蓝光的花海里,彻底毁灭。
“只有理想主义者才能变成虚无主义者”
“他们高尚且腐朽,与这个世界彼此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