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抬头，直直地望向言太后，目光毫不退缩。
她憎恶言太后对她的利用，可也并非不讨厌战豆豆这个既得利益者。战豆豆什么都没做，甚至还用一种施舍的姿态，许了她这个守活寡的贵妃之位。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每一步，都踩在亲人被拿捏的刀尖上。
她恨她们！
“臣妾自然懂得，这些药和东西，男人碰不得，却是陛下必不可少的。”
司理理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往日被当做间谍密探训练来的东西，她终于全都反馈在了言太后和战豆豆身上：
“大齐皇帝陛下，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若是不好对陛下验明正身，大可对臣妾来！臣妾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她现在多感谢言太后对她利用到底的心思啊。
既想用她做暗探，又揣着隐秘的心思，即便自己的女儿不能和她成事，也要她保留处子之身，干干净净地入宫。
若不是如此，她还得另想个法子来证实战豆豆的身份。
“太后，陛下，还有何话说？”
言太后一瞬的瑟缩和震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接下来，不管她说什么话，都已经落了下乘。
秦御史状似好心地补充：“如今，唯有陛下验明正身才能证明己身清白。不如，让几位顾命大臣随陛下去旁屋……”
提议是好提议，但无论是战豆豆，还是言太后，都绝对不会答应。
虽然几位顾命大臣都是教养战豆豆的老臣，但今日之事一出，她们也无法肯定，顾命大臣中就没有被策反的人。
殿上的气氛越来越凝滞，原本喧闹的议论声也跟着停歇下来。
所有的朝臣都不敢再随意附和，他们从今日这事中，察觉出了非同一般的气息——
一个小小的秦御史，当真能把手伸到后宫，还插手帝王的衣食住行，搜集到这许多物证和人证吗？
隐藏在暗处的巨大黑影已经伸出了爪牙，一把勒住了北齐掌权者的脖颈。
此时此刻，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北齐，要乱了！
***
朝上之事，因言太后再次晕倒，暂时休止。
当晚，后宫燃起大火，才在朝上做过人证的贵妃横死。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后宫的言太后动手了，要的就是一个死无对证。不过，这手段实在是太蠢了些。证词已经在朝上当众说完，司理理一死，便成了欲盖弥彰。
原本，贵妃司理理在北齐毫无根基，死便死了。
可这么一来，反倒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仅朝堂之上，就连民间，都在以司理理之死作为征讨的旗帜，朝宫中至高无上的二人发起汹汹质问。
深秋节气，山隘两侧的草木渐渐变得枯黄。夜风一吹，落叶窸窸窣窣地飘下来，就像鬼魅轻踏的脚步声。
贵妃的棺椁连头七都没过，就急匆匆地运出了城，看样子，也不是朝皇陵去的。简陋得有些刺目。
车马行至郊外坟林，侍从随意刨了个坑，将棺椁扔进去，草草埋了就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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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阮语嫣】点亮的季度会员，专属加更三章，这是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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