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齐的皇帝陛下,当真是个肢体健全的男儿郎吗?”
这话由负责谏言的御史说来,更是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除了浑身发寒的言太后和战豆豆,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以为这位秦御史是在质疑圣上是不是那方面有疾。
算起来,他们这位陛下虽然年幼,却也早就过了知人事的时候。
做皇帝的,开枝散叶也是职责所在。他们早就想要进言充实后宫,但都被太后以皇帝身体孱弱为由挡了回来。
唯有今年,才入了一个做过南庆暗探,还有些南庆皇室血脉的司理理。
甫一入宫就被封了贵妃。
无数朝臣看地眼热,想把自家女儿也塞进后宫混个姻亲,但太后却始终不肯松口。
他们原以为是太后忌惮小皇帝结了姻亲后权势太盛,会将太后权柄收回,如今看来,竟然是另有隐情?
朝臣们纷纷竖起耳朵,听秦御史如何和太后陛下周旋,这可是事关整个北齐延续的大事啊!
言太后几乎当即就从垂遮的珠帘后跃了出来,她苍白的脸燃起病态激动的红晕:
“放肆!陛下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自然是个肢体健全的男儿郎!”
战豆豆强装出一副镇定模样,她知道,如今情景,勃然大怒,反倒会显得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这世上,绝没有逼得一个皇帝脱衣裸体,以证清白的荒唐事!
然而,秦御史没有反驳,也没有死谏战豆豆当众脱衣,只温声请了殿外的人证和物证来。
雍容华贵的司理理,玄色小药瓶,裹胸布,和沾了血的月事带。
这一刻,战豆豆才头一回明白心神剧震,灵魂出窍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她的一半灵魂,像是正漂浮在半空,看自己会如何应对这样狼狈的场景。
秦御史早有准备,言辞如刀:
“这些子物证,陛下不会不认识吧。除了那两样东西……这药,臣寻外头的名医瞧过了,正是压制女人形体的秘药。”
外头的名医。
战豆豆忽而前几日她身子不爽利,和司理理合谋,乔装后去外头的名医那儿看过。用了调理的药物,月事终于规律起来。
可这药性相冲,用了调理的药,那压制的秘药就不能再用了。
原来,从那时,甚至那个名医,都是背后某些人设下的圈套。
殿上响起压抑的议论声,无数打量怀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座之上。那里,战豆豆和言太后,正身体僵直地站着,垂眸,死死地看向司理理。
“贵妃,你来说说看,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
言太后悠悠开口,不到最后一刻,她的姿态依旧端得高高在上:
“你家中也是有弟弟的,你应该知道,什么东西,对男人来说,是绝对不能碰的吧。”
家中……也是有弟弟的。
司理理的手在广袖中攥得死紧,到了如今,还在用她弟弟来威胁她。
可惜,她好歹也是李氏皇室出身,流着南庆皇族的血,偏就不愿意做个被搓扁揉圆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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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阮语嫣】点亮的季度会员,专属加更三章,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