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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高产，我这是爆产！
他差人把江子游送回房里去，自己则走到江柔跟前，蹲下身来看着她，问道：“怎么？我这刚哄完金凌，出来还得哄你？”
江柔酒劲儿还没过，迷迷糊糊争辩了一句，“谁要你哄呀！我是生气！金凌这孩子居然说没人疼他！你不疼他吗？他小叔不疼他吗？我不疼他……”江澄的目光原本正落在江柔先前无聊时在雪地上画的蘑菇，听她声音越来越大，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屋里头那个好不容易睡着了的又被她吵醒了，江澄轻声道：“你跟孩子认真什么？先回去睡吧，等你酒醒了再罚你。”
江柔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来，可膝盖在雪中跪久了早就僵硬得不行，一条腿都没直起来便一屁股跌了回去。她像是跟自己生气似的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嘴里嘟囔道：“孩子怎么了？我也是个孩子呀！我才是真的没人疼呢……”
江柔难得在人前示弱，迷迷糊糊又委屈巴巴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江澄拿她没办法，只好将她背回去。
她的身体已经冷透了，一感受到江澄的体温便紧紧地贴了上去。然而江柔还是没住嘴，靠在他背上继续跟金凌“计较起来”，“他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闯了祸……还有人给他擦眼泪……上药！我呢……就只能自己忍着……我能哭给谁看……”
我啊！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心底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声音的。他惊慌地低垂下眼睛，无意中看见她掌心深深浅浅的疤痕，脑子里快速闪过她心口的伤疤，她血肉模糊的双手……想起今天中午还在瞪着眼睛气他的江柔，他反而觉得更加心疼她了。
那个时候……也是选择要坚强了吧。
“我疼你。”他忽然说。
晚风载着雪花轻声低吟，江澄背着她，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三个字的字音却并没有像轻飘飘的雪花一般落在地上无影无踪。因为他说得郑重而坚定，像发誓一样。他本不是一个喜欢主动承诺什么的人，可那一刻的情感涌占了心头，似乎就给了他无比的勇气能够坚定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戏文里的人总是喜欢山盟海誓了。
江柔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似乎是被江澄的坚定震撼到了一般，可很快又否认道：“你骗人！你一点儿都不疼我……你那天晚上骂我骂得可难听了……”
她难过得连声音里都带着酸楚，一字一字抽打在他心头，“……对不起。”他沉声道。
可江柔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的样子，难过得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来我这么不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改还不行吗……”
江澄心中又惊又痛，将她好好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来给她盖好，伸手捂着她的膝盖，低声道：“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在我面前太过要强罢了。”
江柔已经困得闭上眼睛，江澄说什么她也完全听不进去，自顾自地翻身搂住他的腰，枕在他膝头上，嘟囔道：“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啊……晚吟……”
说完这句话，她终于环着江澄的腰彻底睡着了。江澄只觉得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仿佛跳进了深海再也找不回来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除了他母亲和姐姐以外任何一个女人。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因为哪个女人而产生的感觉，几年来似乎都因为江柔而尝了个遍。
他忽然发自内心的轻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腿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膝上已是他整个世界的重量，目光温柔如水，轻声道：“我也是。”
第二日，江柔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江澄的裆口。
“我操！”待她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刻从江澄大腿上弹了起来，如临大敌般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了，缩在床的另一角。
江澄原本是靠着床边睡着了，经她这么一折腾立刻就行了，不解道：“这才刚醒火气就这么大？”
江柔脸羞得通红，不过一看自己和江澄的衣服都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眼神里的意思江澄再明白不过了，不待她说话，便主动解释道：“是你昨晚自己抱住我不让我走的。”
江柔头疼得厉害，昨晚的事多半都已不记得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来。
江澄见状，问道：“你昨天跟江子游喝酒去了还记不记得？”
江柔眉头一皱，想了半晌，点了点头。
江澄继续提醒她，“那……昨天金凌跟人打架了还记得吗？”
她眼睛一翻，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他悠悠问道：“那……你昨天晚上说，你才是真的没有人疼你还记得吗？”
江柔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江澄微笑起来，“你还说，我一点都不疼你。”
江柔脸色突然变得特别难看。
“你还说，你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不好，你问我，你改还不行吗？”
江柔脸色突然变得特别难看。
“……你还说你特别喜欢……”
江柔赶在他说完之前成功地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崩溃道：“你别胡说！这他娘的不是我！不是我说的！”她心里知道江澄肯定不会骗他，但是就是无法接受这么丢人的自己，恨不得钻回娘胎里回路重造。
可江澄却突然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力道虽多却异常温柔，认真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见江澄收起了戏谑的语气正经起来，她还有些不适应，僵在他怀里道：“你要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她尴尬地用手指在锦被上画起了圈圈，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动不了了。
江晚吟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我说……其实你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我面前……太要强了……”
江柔心头一紧，画着圈儿的手指突兀地停了下来。
江澄顿了顿，难得红了脸色，低声道：“我还说，以后有我疼你。还有就是……我也是……”
江柔的眼瞳突然动了动，渐渐聚起无数水泽来，啪嗒一声打湿了他的肩膀。她也紧紧抱住了他，满是委屈地骂了一句，“江晚吟！”
他继续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跟金光瑶了。我不该把你说的难听，也不该……不该那么对你的……”
江柔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她跟金光瑶偷偷说话让他撞见了。她是真心把阿瑶当弟弟看，所以平日里跟他也是没轻没重惯了的，在旁人看来确实容易误会，遂也没有再怪他。转而从身上掏出那支红玉簪子来，问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以为这簪子是金宗主给我的，以为我特别开心，所以才想多了？”
江澄眨眨眼，有些别扭地偏过脸去，微微点了点头。
江柔轻哼了一声，一把将那根簪子折断，扔在了地上。
江澄看了看地上那已经断成两节的簪子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
江柔道：“这根簪子让你误会我了，那就是它的错！现在我将它毁了，便算是罚了有错之人。如何？”
江澄轻哼一声，微红着脸道：“你这样，倒显得我很没肚量！”
江柔微笑地看着他，也不出声。
江澄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巴掌道：“你惯会气我！”
江柔调皮地朝他做了个鬼脸，钻到他怀里使劲儿撒娇。
几日之后，江彬任务结束后回来跟江澄复命。
江澄用手指摩挲着书案，耐着性子听江彬呈报完后，江澄突然说，“江彬，我想娶江柔做江家的主母，你……”
江彬震惊得变了脸色，连礼仪都顾不得，急忙打断他，“宗主！不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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