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淤青紫痕,我简直发了狠,说什么都要吻上他被打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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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再拖着一身伤来小卖部找冬茧时,是他旷课一天后的周五晚上。
那双亮亮的眼睛闪着泪光,站在玻璃橱窗后,静静的望着还在忙碌着的冬茧,像是个乖乖等大人工作结束的小朋友。
对上眼睛的那一刻就只是傻笑,好像那样就能掩盖住脸上的伤一样。
他垂着头盯着冬茧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眼神里的那些光彩才渐渐褪去,慢慢汇成一摊死水,轻轻眨几下仿佛在问我能说嘛,可以说出口嘛。
还在踌躇不定着,直到冬茧抓住了他的手。
“泰亨……”
她竟也问不出口,害怕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也怕听到被猜准的答案,只得一个劲儿攥着金泰亨的手轻轻搓着,欲言又止。
金泰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往她那边又靠了靠,黑夜里的飞蛾尽力寻找着光源,是它匮乏的视野里为数不多的可视物。
“我的父亲有个爱好,就是喝酒,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打人。”
短短一句话,却好像是把所有的事情的交代完了,飞蛾拼尽全力扑向那个光点,葬身火海留下了那些真相作为走进光里的答谢。
“即便自己是个人渣却也希望我能够出人头地,这次的成绩让他失望了。”
他的刘海遮住眼睛里的杂乱情绪,用手轻轻掩住脸,把一切流露出的脆弱都盖在下面,金泰亨就是到了这般地步还是守着最后的一道防线,他那颗没有用的早已被踏进泥里却还没有腐烂的自尊心。
最起码,还是想在冬茧面前留个体面。
冬茧说不出话来,有人生生扼住了她的喉咙,却又赐她祸患般超人的共情感,让她此刻从肺腑痛到心窝,除了呕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眼前寒冬不败的忍冬花,零落了几瓣芳香,被毫不爱惜的碾做尘泥,随风而逝。
金泰亨笑了,又摆摆手,好像是都又自我消化了。
“没事啦,我已经好了,不过是些皮肉伤忍忍就过去了,他是我的爸爸我总不能……”
“唔!”
话语被冬茧一下子凑过来用一个青涩又温热的吻封在口中,她还有点气恼手里紧紧揪着金泰亨的衣领,却又无比爱惜,温柔似水的亲吻着,都不敢深入,就是轻轻贴着。
金泰亨睁开眼都可以清楚的数点冬茧的睫毛,感觉这才真切起来,冬茧好像大梦初醒想要赶紧撒开他时,却又换作他的主动,贴了上去做了那个先行深入的人。
一个湿漉漉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吻。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先垂下了头,额头靠在一起,金泰亨的双手还捧着冬茧的脸颊。
然后缓缓抬起来对视。
金泰亨的唇被他父亲打破了,冬茧回味一下却觉得自己嘴里也有些血腥味,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来舔舔唇边,好像那里沾了他的血一样。
他有些忘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果有什么能忘记伤痛的良药,冬茧对泰亨来说便是这一切。
金泰亨又用手抬起冬茧的下巴来,吻了上去,混杂着血腥味道的吻,将两个人融合,在蝴蝶的骨骼里打转,于是原本残缺的左边蝴蝶翅膀上长出花束来,在摇动中盛开。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