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让人五脏俱焚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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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泰亨没有出现。
冬茧趴在柜台上盯着手机对话框里仅有的‘晚安’看了一上午,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于是犹豫一会还是发了消息给他:
‘你今天不来了嘛?’
迟迟等不到回信,神情就与手机屏幕一起暗淡下去。
他怎么不理人啊。
妈妈把货架整理好,走到冬茧身边解下她腰间的工作服,笑着说:
“好了,你好不容易放个假光在我这里忙活了,下午这里就不需要你,不是说今天想约朋友出去玩嘛,快去吧。”
冬茧努努嘴,在心里暗暗嘀咕,那个想约出去玩的朋友现在不搭理她了。
即便如此,还是放下东西走出了便利店,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看着没几个人的列表,点开了宋愔沓的头像。
‘愔沓,你和泰亨从初中就是同学那你知道泰亨住在哪里嘛?’
‘当然当然啦!怎么?你要去找他嘛?’
‘对。’
看着她给自己发过来的地址,冬茧默默打开了导航,开始往金泰亨家的方向走。原来他家离便利店这么远,可是他却天天都来这附近跟冬茧玩偶遇,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想笑,她觉得金泰亨真的又乖又傻。
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冬茧硬生生把原本就30分钟的路走了大概1个多小时,如果中间没有上错公交车的话或许她能再早点到。
在路上还盘算着一会要怎么发消息给金泰亨,告诉他自己来找他,但是一到地方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了蹲在一个废弃墙角落里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狗的金泰亨。
于是索性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
“泰亨!”
还没有到他跟前时,突然顿住脚步,或许是因为看到他满是伤痕的脸颊和裸露出来原本白皙现在却青紫的小臂,又或者是他叼在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吐掉的烟头。
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两侧,朦胧了他的神情,只是在冬茧眼里她觉得面前这个可怜的小狗狗就要呜咽着哭出来了。
金泰亨没想到这样不堪的一幕会被冬茧看到,一下子跳起身来丢掉嘴里还冒着火星的烟,在脚底下狠狠踏灭,却怎么也不敢抬头看看就在跟前的冬茧。
可是在她略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金泰亨的脸颊时,他不可抑制的一颤,抬起那双灌满泪水的眼睛,滚烫的泪滴就打在冬茧的指尖上,连同血液直达心底。
“泰亨,你疼不疼啊?”
轻柔到不能再轻柔了,仿佛他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不留意就被击个粉碎。
“不疼。”
“骗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冬茧的眼泪也一个劲儿的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知道?”
他笑笑,轻轻抚上摸着自己的那只手,让她贴近自己的脸,给予温度。
“因为我也被这样打过,痛到都快要死掉了。”
所以你怎么可能不痛?
金泰亨微微一愣,心里的情绪挤压到极点,慢慢开始涨潮,狠狠冲破早已遍体鳞伤的堤坝,汹涌叫嚣。
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高了冬茧一个头的个子,缓缓低下去,缩进了冬茧的怀里,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痛不欲生的孩子,要把自己揉碎了藏进这个怀抱里。
冬茧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柔和的吻摩挲他细软的头发,她感觉很痛,好像回到那天下午令人窒息的水房,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每一次吸气呼气都连带着大量疼痛神经,生根拔起鲜血淋漓。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今天狠狠抱住金泰亨这样抱住当时的自己。
“泰亨,求你了,不要再受伤,我也好痛。”
痛得撕心裂肺,无法言说,像覆水难收的局面蔓延一片。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