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是暗夜里的光,暴雪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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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槽牙一用力,咬碎了夹在中间的糖果,专属于草莓的甜腻口味在嘴巴里蔓延开。
冬茧面无表情的嚼着糖果,站在办公桌前,听着班主任老套的说辞。
“冬茧,你才来班上几天,怎么就跟同班同学动起手来了?”
医务室来的校医正在帮马哲清理伤口,冬茧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却没有心虚的躲开了。
“老师,你问问他叫我什么?”
班主任微微一愣,扶了扶眼镜,审视起一旁的伤员马哲。
“他叫我独眼妹。”
“这种对于别人外貌缺陷的侮辱称号,不知轻重的一直喊,难道不该被教育一下吗?”
“那……也不能打人啊……”
班主任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视线,一早接受冬茧在自己班级的时候她就发誓要不带任何有色眼镜的对待,并且尽力不让她被自身缺陷所困扰,可是……
“他不是嘴硬吗,一直这么喊我我就一直打,打到他改口为止,不然我仍旧听见他叫一次我就打一次。”
马哲理亏,垂着头,像是只丧家犬,被女生打成这样先不说了,而且这顿打还是因为自己嘴贱引起的,实在是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味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冬茧变成这样淡漠又冰冷的人了,不再怕天会被自己捅出什么篓子来,只管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或许这样是个好兆头也或许会更糟,可是没办法,她想她终其一生,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要往外走,结果看到了靠着门站着犹豫的金泰亨。
他闪烁的瞳孔看到冬茧以后迸发出粼光来,温柔又欣喜,却夹杂着小心翼翼。
“冬茧,你出来了?”
“嗯。”
这孩子也不太会说话,什么‘你出来了’,听起来像是刚出监似的,可他好乖,高挑的食材椅在墙壁上为了凑近和自己说话而微微躬身,自来卷的刘海下柔和多情的眼眸,一时间让冬茧想起了外婆家那只讨喜的伯恩山犬。
“老师没有罚你吧?”
“暂时没有。”
他轻柔的笑了起来,脸颊上的两坨婴儿肥引诱着冬茧蠢蠢欲动的手犯罪。
“那,你以后别打架了,会受伤的。”
金泰亨抿抿嘴唇,轻声细语道,打量着冬茧的表情似乎担心她会不悦,在发现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了惊异的裂缝后,便松了口气。
如同高空坠落却被人稳稳接住了一样,起伏不定的心情终于找到了可供栖息的码头,飞跃零丁洋疲惫不堪的蝴蝶暂时停落在礁石上,想是异国的花,淡雅又绚烂。
冬茧看着面前的他,竟然感到了一丝不知所措。
“你先回班吧,我去一下办公室。”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去。
“金泰亨。”
“嗯?”
鬼使神差的,估计是疯了吧,她轻轻伸出手戳了他腮帮子上的软肉,仿佛摸了老虎的脑袋一样,感觉指尖触电有些麻麻的烫烫的。
“糖很好吃,下次吃糖也不要忘了我。”
金泰亨完全没有想到的呆愣在原地,冬茧收回了手指,转身离开,故作淡定。
开学这么久她第一次想要在这个新环境里交个朋友,大概太过心血来潮,估计方法还是用错了,只求金泰亨别太反感自己就好。
那只小老虎傻乎乎地站在那里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无意识的鼓起嘴巴。
“她是把我当做朋友了吧……真好……”
笑着揉揉自己的小脸蛋转身进入了办公室。
少年的心思是洁白的芦苇,细品也是清甜,荡漾在湖边碧波连天,随风耸动着泛起久久不已的涟漪。
——to be continue——
Naomi我的人生痛苦又繁琐,活得像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