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前记得告诉我最后一题的答案.‘’
----
冬茧喜欢金泰亨的眼睛。
永远明亮,灌满了波光粼粼的涟漪,与旁人无异的黑白瞳孔却能绽出别的色彩,在生硬又酸涩的青春画下重重的一笔,凝结汇聚成温和的星河。
她也见过其他好看的眼睛,那双乌黑的双眸像一片湖泊时而湍急时而汇聚起阴霾,渐渐的拨开云雾露出那只白鹤。
一双是她企图去看透,一双则是深深探索着自己。
当生命中出现的人渐渐多起来后,冬茧才发现原来温柔不止一种。
有的人温柔起来,声音也软糯着,像在江南水乡跳动的鱼儿,轻轻翻动波澜,稳重又有些俏皮。有的人,则是一支奏鸣曲,低音管弦,轻轻拉动大提琴的弓,微微颤动的心弦就是他的答案。
看着每天桌子上都会出现的草莓奶糖,冬茧阴郁的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
可是她却装作若无其事,轻轻收起糖果躲开金泰亨老虎般炽热的视线。
冬茧把他当做朋友了吗?
很难说。
只是这样的距离对冬茧来说刚刚好,如果成为朋友早晚会成为若即若离的关系,患得患失,她只会更难过。
“冬茧,今天的糖你吃了吗?”
“嗯,吃了。”
“你觉得甜不甜啊?”
“甜。”
头也不抬尽力敷衍着他,却不想被对方揪住了衣角。
“冬茧你看看我。”
“你看着我说。”
冬茧怔住,缓缓转过头,他还是笑着眼底泛情,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轻轻摇着她的衣角,像极了引起主人注意的小狗狗,见冬茧面向他后笑得更灿烂。
“冬茧,你要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啊,这样我才知道我的糖是不是真的甜。”
她局促又愕然,暗淡的眼睛里撞进一片爱琴海,倒映着星宿摇曳生辉。
他那么真挚且赤诚,让人望一眼就撞进心里。
“金泰亨,起来回答一下最后一题。”
“啊?”
完蛋,这孩子没有听见在跟自己讲话啊。
果然,英语老师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即便是讨人喜欢的班长上课走神回答不出问题来也照样出去罚站。
冬茧目送着他轻挪着脚步站出去,看他孩子般受委屈的鼓起嘴巴,自己竟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他真的很可爱啊。
他看见冬茧的笑颜微微一愣,接着也一扫幽怨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和冬茧晚上抱着睡觉的蜜糖熊简直一模一样,她错开视线手拿着笔不由自主地就在纸上描绘起来,金泰亨傲人的眉眼和柔软的性格。
下课后,一个作业本被稳稳当当地送到冬茧桌子上,她微微抬眼,发现是肿还没有消下去的马哲,他不太自然但还是轻声说着“抱歉。”然后火速逃离现场。冬茧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是把作业本收好。
金泰亨慢悠悠地坐了回来,嘟着嘴巴。
冬茧笑笑,拿出一支笔来从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英文单词。
‘Affectionate’
金泰亨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再看看纸上的单词。
“最后一题的答案填这个。”
他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摸摸脸蛋笑得可爱。
“你知道啊,那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因为你不好好听课,该罚。”
他努努嘴,把那张草稿纸收了起来叠成四方形,冬茧把他这样的动作尽都收在眼底。
“金泰亨。”
“嗯,怎么了?”
她转过脸来,那只右眼里微微透出些亮光来,弱小的残蝶被风吹起,引起共振,翅膀上稍微褪色的斑纹在光芒下散发出旧色彩。
“我以后会看着你的眼睛告诉你答案的。”
残蝶挣扎着要逆风起飞,即便早已破败不堪,也要跳出黑白找回逝去的色彩即便会落入硫磺火湖,于是在那只瞳孔后面闪烁着,勾勒起面前少年俊朗的轮廓。
——to be continue——
NaomiAffectionate 深情的/柔情的/爱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