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人？

周志平真的很急，不出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贺二爷，我家主人很乐意见您一面。”

贺峻霖笑说：“那真的是我贺某的荣幸。择日不如撞日，我在海佳酒楼安排了一桌简餐，还请你家主人移步。”

海佳酒楼，江北总营所在地最好的酒楼，配了顶级的厨子和最周到的服务，能在这里吃饭的客人非富即贵，一桌简单的菜，价格也抵普通人家一周的工钱。

贺峻霖要了个包厢，一桌好菜，一壶好茶。不多时，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操着一口生硬的国语：“贺君，幸会。”

“幸会，敢问阁下贵姓？”贺峻霖站起来同他握手，中年人的右手虎口处磨了层厚茧，贺峻霖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指。

“田中川野。”贺峻霖了然，果然是个霓虹人。

贺峻霖示意一旁的旺财帮忙布菜，自己与田中寒暄起来：“田中君不远千里来，可还吃的惯？”

田中点点头，但是并不愿意多和贺峻霖扯皮：“贺君，我们谈谈正事吧。”

贺峻霖说：“田中君好大手笔，一口气订了三百台大炮！”

田中说：“我住在八大山脚下，山里土匪众多不堪其扰，这大炮只是用来防山贼罢了。”

“防山贼？”贺峻霖重复了一遍，嘴角含笑，“原来如此。”

“只是这三百台大炮着实不少，哪怕我贺家27处军工厂马不停蹄生产，也要花上一个多月。”贺峻霖淡淡道，“下月廿七，田中君来取货吧。”

田中川野有些着急：“下月廿七？太晚了…贺君，价钱好商量，还请你多多加点速度。”

贺峻霖沉吟一会儿：“下月廿二，不能再少了。”

“贺家的军工厂一向重视声誉，造出来的武器无一不好，如果还要强行提前，只怕这大炮……”

贺峻霖点到即止，摆出一副很难堪的样子。田中川野看他这副表情，便知这个日期恐怕是极限了，只好咬咬牙：“行。”

贺峻霖让旺财把合同拿来，田中川野说几句国语已经到顶了，密密麻麻的汉字看的更是头晕眼花，只好招呼一直低头不语的周志平来看。

周志平仔细审视几遍，确认无误后点点头，田中川野放心签了字。

“贺君，合作愉快。可不要让我失望。”

田中川野和贺峻霖握手，说出的话绵里藏刀。

“您放心。”贺峻霖皮笑肉不笑。客客气气地送田中出门，自己坐回原位，咂摸了一会，说：“旺财，把我的烟杆拿来。”

旺财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杆黑漆漆的烟杆，贺峻霖拿过来，点上，却并不急着抽，烟雾袅袅，贺峻霖眯起眼：“田中川野……”

旺财在门口确认没人偷听，又跑回贺峻霖身边，低声说：“二爷，您真要……？”

贺峻霖磕磕烟灰：“合同都签了，总不能反悔，我下午亲自和张玉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