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也没想到池郁会这么耍赖皮,他头一次感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估范围,当即眼神中闪出一丝杀气,就好像是想将这不稳定因素掐死在襁褓之中。
被针对的池郁却好似根本感受不到,只自顾自理了理衣袖,仰头看向了外头,意图找寻刑部的人坐在哪里。
“你要是现在把我杀了倒也轻快,”好像是直到狄飞惊在想什么,池郁却一点都不心急,甚至可以说是不恐惧,“我不需要拖个病体到处跑,你也不会被我缠上,”
“但如果让我父亲知道了是六分半堂堂主杀了他的宝贝女儿,你猜朝廷会不会趁机找借口插手江湖?”
倒也不是她在威胁,只是作为洛阳王的女儿,这老爸的名号偶尔拿来用用,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虽然在狄飞惊眼里,这就已经是妥妥的威胁了。
“有意思……”
不知道是引发了狄飞惊的霸总属性还是真的有了兴趣,狄飞惊竟是更有耐心了些,
“你这毒奇妙得很,平日里半分察觉不到,但只要你运功,它便会发作,”
“大概是他们谁自己研制,只在私下里流传,上不得台面的小众毒药,却异常有效。”
所以我说我这属于阴沟里翻了船啊!!
池郁暗暗地骂了一句拓跋云死了也不安宁后,面上仍然波澜不惊地看着狄飞惊,却怎么也没能等到对方的下一句。
“这就没了?”
“你还想怎么样?人家不都说了是小众了吗?学学我,看我身上那么多种连名字都没有的毒药,我怕了吗?”
“您老那是顽疾,我这是无意!”
终于插上嘴的苏梦枕刚吐槽一句便被池郁怼了回去,然后又把嘴给闭上了。
这年头,想活跃个气氛差点没把自己给活跃出去。
“拓跋云是你们六分半堂的人,毒是你们六分半堂的人下到我身上的,作为六分半堂大堂主,你必须负责。”
论耍无赖,还得是池郁。
苏梦枕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所事事,把自己之前放在红袖刀前方的帕子拿起来后重新叠好,却不自觉腹诽了一句。
而狄飞惊则是阖上眼睑看上去一点不受影响,心里却暗暗吐槽起来。
真是极好的诡辩论。
“当然,多谢你的提醒,之后我便不会再打架了,鉴于这是你们六分半堂给我捅的篓子,”池郁见苏梦枕和狄飞惊都不再言语,便自顾自“量刑定罪”,“我会让我的仇家来找你们的。”
最后一句话更是看着狄飞惊一字一句地蹦出来,不但不带任何气愤和怨念,反而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狄飞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在拓跋云身上的账怎么算着算着就归结于六分半堂,而池郁这嘴又是怎么舌灿莲花地将问题直接甩给了自己。
以至于最后,池郁拉着苏梦枕离开,重新对自己说出那句“你的颈骨我会想办法”的时候,他仍旧没缓过神来,直到他们离开,雷损站在自己身边。
狄飞惊:整件事情听下来好像是我比较吃亏?
苏梦枕:你居然听懂了?
刑部:这狗咬狗的戏码怎么会演成这个鬼样子?我做不了吃瓜群众了!
打卡留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