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没放弃,躲过了风头,又继续暗中种植。自冷远接任太守后,他们做事更是如虎添翼。这些年藏花入药,造福良多。
赵白衣所言同采虞所知大抵相同,是同一人不会错。这么说来,赵白衣以藏花为商,作恶的说法,不太能成立。
肖战叹口气,感叹道“:世道不公,赵公子有朝一日,定能为伯父洗去罪名。”随后他起身告辞“: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会让人把种子和地契归还。”
赵白衣还未曾回味过来,眼见他就要拉开房门,忙上去按住“:王公子,这是何故?出尔反尔,莫非……你说过的赚银钱济众人的话都是虚言?”
并非赵白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人的行为太过反常。明明费尽周折,这才刚刚能触及到自己想要的,又这么快就宣布退却。很难让人理解。
肖战看着他,缓缓道“:我说过的话不假,可我要的钱财,是来路光明磊落。”
这是摆明说他暗中找人种植藏花邪门歪道吗?
赵白衣撤了手,眉目眨眼沉了下去。一身气势也徒然增强,散发的浓烈杀气,让隐身暗处的惊华惊语两人担忧。
主子说的没错,这赵白衣对过去之事看得很重。只要有人对过去相关之物有一丝亵渎,他便会大变神色。
见这幅模样,肖战想要的目的达成。只见赵白衣目似利刀,狠狠剜在肖战身上“:王公子可要好好说说,何为光明磊落?”
“我寻人种植藏花,不仅让想挣银钱的把银钱挣到。还以藏花药性入良药,即使因为当年事,藏花不被人看好。那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我会让所有人看到,我父亲、害了那女子的藏花不是那种恶心的药物。”因为心中的愤怒不解、焦躁不安,赵白衣围着肖战打圈。让肖战无处可逃。“你说,我这么做可是邪门歪道?哪里又不是光明磊落了?”
惊华按耐不住,瞧着两人愈来愈近,指不定下一刻这赵白衣就对肖战做些什么。惊语拦下欲现身的他“:主子说了,让我们相信他。现在出去,这些日子他做的所有都将毁于一旦。”
“他相信我们,才让我们跟着。”
惊华不语,捏了把汉,再次看向两人。他不能让主子的计划落空。
相较赵白衣的神色变幻,肖战就要淡然得多。赵白衣任不知疲倦地围着他转,看得他头晕眼花。
于是肖战用力拉着他的手腕,正视他的目光“:赵公子,你能帮我我很高兴。可这事,真的做不了。先不说朝廷禁不禁止。”
“单说这种植的土地,从何而来。”
赵白衣道“:当然是租赁或买下。”
他对冷远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一概不知。肖战摇头,却道“:我在刚入城时,便听客栈内的小二说起。就是那风惜年风校尉到任当日,隔壁城便发生了一起土地争执案。太守大人不能解决,还是由风校尉去裁决的。”
风惜年此人,冷远同赵白衣说起过。只说这人深得君心,区区校尉便被叫来驻守南下。品级无形间和他同等,却因武将便处处压他一头。
不过,除此以外,其余的便什么也没说过。赵白衣平日不出楼,根本就不知有什么土地争执一事。
肖战在这时说这些不相干的话,也显得这话并无不相干。
赵白衣沉默片刻“:所谓土地争执,可是藏花种植的土地。”
没答话自然是默认,肖战道“:拿到地契后,我担心会同几月前一般,所以我出去打听了。土地来源我不知,但……几月前的土地争执一案,为首的就是韩云韩大人。”
肖战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轻轻一句“:那些人,都是寻常百姓,吃饭活着就靠这地。我们做的,真的是自己想做的吗?”
明明想做的,是为人造福。可这土地征用,到底是为人造福,还是造孽?
……
最终,肖战毫发无损的离开了。
赵白衣望着窗外久违的闹市,那么的热闹。许久不曾出去看看,现在,是时候出去走走。眼见为实,他要看,不要只听。
王一博同惊越一直在对面街巷等着,心中焦急不安。好在等到了肖战安然无恙地出来。
待肖战走近,惊越才上前低声道“:主子,查韩云还查到了些东西。”
两人一起走到王一博跟前“:一个半月前,韩云在城门处做了银锭运出的记录。那批银锭数额还不小。”
这话听着耳熟,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