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一阵微风拂过,何沐的身影消失在了傍晚的街道上。
至于何府为何被查,何家为何被满门抄斩,那就要等何老爷到九泉之下问问那先帝了。
... ...... ...
不远的酒楼里,传来一阵阵掌声与喝彩,原是那说书先生又讲起了新话本。
“前朝大季华安二十一年,咱们当今起义兵讨伐暴君陈,那才叫一个天下云集相应,百姓无不赢粮而影从啊。
咱们当今,那时候还是江南大楚的王,与那国相齐大人,具是才貌双全,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 ...”
人们直着眼睛,听那说书人谈天论地,丝毫没注意到门口那个戴着大草帽,背着窄背刀的男人起身走出了酒楼。
“花间酒的段子,还真是到什么时候都有人听。哼哼... ...”
草帽男嘀嘀咕咕,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呦,这不是胜春楼的杨老板吗,怎么到这里闲在啦?”
一个白白胖胖,乡绅打扮的中年男人与草帽男擦肩而过,不痛不痒道。
旁人听来,这话比自言自语的声音大不了多少,可那草帽男却猛然把刀拔出了三寸。
“可是翠云楼李二胖子?”
“杨老板好记性,在下江湖绰号李绝户李二的便是。”
姓杨的把刀收了回去,淡淡的看着他:“找我有事?”
“杨老板,不如找个僻静地方慢慢聊。”
... ...... ...
晚风渐起,吹过百姓的厅堂,也吹入王侯将相的府门。
不知是谁家的窗户没关好,小风一吹,把那摇曳的火烛吹得左右颤动半晌,噗的灭了。
“齐相,该用晚饭了,您不能这样一口不吃啊... ...”
仆人愁眉苦脸,这已经是第四次请他去用饭了。
“要不,我给您端过来啊?”
“不必了,我不想吃。”
“老爷... ...”
齐无白摆了摆手,把那些比亲娘还操心的下人斥退,反手把门一插,坐在桌前发呆。
蜡油缓缓地流淌下来,凝固在仙鹤形状的灯台上。灯台之下,几封朱砂标题的加急文书摆在桌上。
“后河兵变,后河郡守刘举兵反,已破三城... ...”
“清岭山江湖客侵乱湖郡,未知其因... ...”
“左江急报,仰祈圣鉴左江郡官兵哗变事... ...”
齐无白双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火光。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吓死人的鬼叫:“圣上遇刺啦!!!”
齐无白眨了眨眼,他说什么?圣上?圣上是谁?
陆秋殷!!
齐无白腾地站了起来,可是腿脚不灵光,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费劲爬到了门口,可却忘了刚才插上的门闩没拔,一头撞在上面,清脆万分。
十七从窗口钻了进来,扛起齐无白二话不说就窜出窗口。
“丞相,我建议您以后少插门的为好... ...”
齐无白抱歉的笑了笑:“啊... ...好,我尽量... ...”
转眼间到了皇宫大内,各大殿上尽都灯火通明,御林军与金吾卫倾巢出动,把宫禁围了个严严实实,金吾卫队长叫李烨,见了齐无白来,马上殷勤的推来了轮椅。
“齐相。”
“到底怎么回事?陆秋殷怎么了?你们在这做什么?刺客呢,抓到了吗?”齐无白眼睛四下扫视数圈,却没有找到那个唯一让他觉得亲切的身影。
“陆... ...皇上... ...皇上被那刺客刺穿了胸膛,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御医们正在抢救... ...”李烨被齐无白连珠炮似的问话问蒙了。
齐无白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心想如果只是刺透了胸膛那还好,不是脑袋掉了就没事。
心里想着,嘴里就不着急的嘀咕了出来,偏偏十七和李烨都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音都好得很,十七听了这话倒也平平淡淡,李烨的脸可是吓得煞白。
“十七,推我进去,我去看看陆秋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