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沈府小姐那案子查得如何了？”江渝近乎谄媚地看着发呆的山栖。
已是二日后，自那日山栖被宋子弈如此问后，山栖又找了别人来问此事，得到的回答与宋子弈所说无差，于是山栖便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该继续完成任务。
而案子越往下拖江渝越扛不住压力，便只得来问她。
“江大人，若是我查不出来呢？”
“什么？！”江渝一听便怒了，“查不出来你接它干什么？沈府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叫我怎么搪塞过去？”
山栖拍了拍江渝的背让他安定下来，“江大人说的是，我立马去查。”说着便离开了。
她要去找一个人。
那是她离开百旌之后唯一认得的人。
确认了没有人跟踪后，山栖走进了一间客栈。
“你好，我找天字一号房的客人，请问他在吗？”
“那位白衣公子吗？”
“是的。”
“应该是在的。”
于是山栖大大喇喇地走进去了。
一进屋便见一白衣男子端坐在床上，冰肌玉骨，青丝随意披在肩头，几根碎发遮住眉眼，却掩不住绝色。对于山栖的贸然闯入也未生气，仅仅是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沐梵，你灵力恢复地如何了？”山栖关上门问道。
此人便是百旌神族的占星师，白沐梵。
“无须担心，还有两日便可恢复了。”
山栖低下了头，思考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白沐梵。
“有事便说吧。”白沐梵好似看得懂山栖心事似的。
“沐梵，如果我说，我们不要找西南杀手了，你……会同意吗？”
“为何？”
“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山栖姑娘若是不想查了那便不查了。”
山栖惊讶地看着白沐梵，“真的？”
“山栖姑娘可否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于是山栖便把事情原委告诉了白沐梵，白沐梵沉默不语。
“沐梵，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山栖正色道。
“山栖姑娘，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可我们还是不能放弃。”
“为何？”
“山栖姑娘，你来时可有人跟踪？”白沐梵突然转移了话题。
山栖摇了摇头，她一路上都在回头张望，确信了没人跟踪才进来的。
“阁下听得够多了，可否出来一见？”白沐梵对着门外道。
山栖惊讶地盯着那扇门。
门开后，一身黑影窜进，也未见他是如何动手的，门就这么被关上了。
“林迦栎？”山栖看了他几眼，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地在她身边？
“你不是商陆。”林迦栎进来后也不看向白沐梵，反而一直盯着山栖。
山栖尴尬地笑了笑，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柄剑无声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之感传来时，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机会。
“你要干什么？”山栖看着颈上的剑，一动也不敢动。
“商陆呢？”身后传来林迦栎冰冷的声音。
“阁下放心，商陆姑娘已被我们送往了安全之地。”白沐梵道。
“我如何信你？”林迦栎把剑又拉近了几分。
山栖害怕地连连后退，整个头都埋在了林迦栎怀里。
林迦栎动了动，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拉开了，而架在脖子上的剑未松。
“阁下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说着白沐梵便要动用镜面之术给林迦栎看。
“不行！”山栖大叫，“沐梵你不能动用灵力。”
若是此时用了灵力，这多日来的休养便都白费了。
思及此，山栖趁林迦栎未反应过来时便想伸出手去打开剑，若是得手，也不过是伤了手而已。
然而山栖刚动，林迦栎立即反应过来，怕伤到山栖急忙收回了剑。
山栖回头愣愣地看着林迦栎。
林迦栎一把推开山栖，别过了脸。
山栖细细看去，这耳尖红得似能滴血。
“山栖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二日后再来吧。”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白沐梵道。
山栖道了别后便离开了，而林迦栎也跟着她离开了。
“林迦栎，你究竟是谁？”路上，山栖见林迦栎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便问道。
然而林迦栎并没有回答她。
山栖停了下来，看向林迦栎。
“商陆是金域公主。”林迦栎也停下了步伐，抬头看向山栖道。
山栖的神色顿住，这出人意料的消息她之前可根本没查到。
就在山栖盯着林迦栎指望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林迦栎又闭上了嘴，仿佛看不见她的震惊，也看不懂她想让他说下去的表情。
“然后呢？”山栖不得不好声提醒道。
然而林迦栎此时抬头看着山栖。
山栖对着他目若朗星的瞳孔竟呆住了。
就在她发呆的一瞬间，林迦栎已消失不见了。
……
夕阳落下了，天边的红还未散，像是挣扎又像是不甘。
山栖望着那天际发呆，半晌，回去了。
她不能助纣为虐，但是她可以让天下人决定什么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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