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弈,你能不能……”山栖开口道。
宋子弈回头,问道:“帮你保密?”
“嗯。”
“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怀疑西南遗民就在我们身边,是吗?”
“嗯,你也这么认为?”
“不光如此,我还怀疑他们和沈府关系匪浅。”
山栖见宋子弈神色认真,便问道:“你可有怀疑对象?”
“沈老爷。”
山栖愣住了。
“我们别在这讨论了,不如先回江府看看。”宋子弈见她出神,转移了话题。
山栖别过了头,向别处走去,“不行,我得再找找。”
“你找什么?江依依不可能还在这儿。”
山栖没有理会宋子弈,自顾自地往别处走。
说来惊奇,山栖没走多远,便又看到了镜水河,这河水与几日前看到的不同,干净纯澈,往下还能见到底。
“宋子弈!我发现河水了!”山栖大惊,立即喊道。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山栖发觉不对,按理说她走得并不远,宋子弈不可能听不见,回头看去,见一袭黑衣,剑眉星眸,正抱剑盯着她。
林迦栎。
“你……”山栖开口,却不知该问什么。
难道林迦栎便是自己寻找的杀手?
那自己岂不是……
林迦栎依旧站着,表情都没变化,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在这里?”山栖问道。
这回林迦栎终于开口了,“找你。”语气却是冷冷的。
“找我干什么?”山栖边问边退后,若林迦栎突然出手,自己好有时间逃跑。
“你退不得了。”林迦栎动了。
山栖以为他要向自己动手了,迅速往后退去,然而慌乱之中,她竟忘了身后是河,脚下一滑便栽倒下去。
然而想象中的水花并未溅起,林迦栎一手拽起快要摔倒的山栖。
但由于惯性,山栖一下子扑进了林迦栎怀里。
等山栖反应过来之时,林迦栎已经甩开她的手,远离了她。
微不可见的,山栖发现林迦栎的耳尖泛起了红。
“你是来杀我的吗?”山栖问道。
林迦栎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山栖的眼神里带了嫌弃。
哦,嫌弃她蠢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迦栎依旧没有说话。
而山栖就当他是默认了,便开口问了:“这镜水河为何前几日还脏兮兮的,今日竟这般干净?”
“这是裂水河。”
“裂水河?不是说江县只有一条镜水河吗?那这河通往哪里?”
“沈府西侧戏院。”
山栖大惊,想来沈府的井连的就是这条河!
“谢谢你林迦栎!”正值兴奋,山栖拍了拍林迦栎的肩膀。
林迦栎微微皱眉,却也没躲开。
“山栖!”后方传来宋子弈的声音。林迦栎不悦地皱起了眉。
山栖回头,疑惑地看向宋子弈,“你方才去哪儿了?”
“不是找江依依吗?我附近都找遍了都没看到。”
“宋子弈,我发现了一条河!看!”山栖炫耀地指了指裂水河。
宋子弈也露出了惊喜的神情,问道:“那你可知这河通往哪里?”
“沈府。”
林迦栎疑惑地看向山栖。
他刚刚说的好像是沈府西侧戏院?
“我们还要找江依依吗?”宋子弈又问道。
“不必了,我想依依应该已经回去了。”山栖道。
“对了,你说这老村到底为什么叫老村?”山栖突然想起来这问题宋子弈还没回答她。
宋子弈看了眼林迦栎,山栖也随之看了一眼他。
林迦栎自觉地离开了。
“你知道这原本是谁居住的地方吗?”宋子弈确认了林迦栎离他们很远了才道。
“别卖关子了,你直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山栖对于宋子弈的行为翻了个白眼。
“这原本是西南族人在圣主死后居住的地方,当时金域圣主还未下令屠杀西南族人,他们寻得了这一带山清水秀之地隐居,把市井之地让给了金域人,但后来金域圣主下屠杀令后,他们便都死了。”
“屠杀?不是西南族意欲谋反,金域圣主无奈镇压吗?”山栖震惊,这与她先前所知的故事大不相同。
“镇压?”宋子弈冷笑一声,“这江县谁人不知当年惨烈?金域圣主甚至为了彻底灭族西南,连金域人也错杀了不少。”
“你为何如此激动?”察觉到宋子弈的愤怒,山栖问道。
宋子弈看向山栖的眼神里似能喷出火来,“当年我的母亲,便被他们认作西南族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山栖看着眼前的宋子弈,感到非常愧疚。
一阵安静过后,山栖又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找出西南遗民?造成你痛苦的不该是圣后吗?”
“我当然要找到他们。”宋子弈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山栖从未见过的狠厉,“我想要这金域,天翻地覆。”
山栖震惊地望着宋子弈。
“我是百旌族人,来此调查西南遗民,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
“我不信你听完这些后还能理所当然地帮助圣主。”
山栖抬头,对上宋子弈深邃而凌厉的瞳孔,那眼神里似乎已经掌握了一切,山栖竟被吓得退后两步,却被宋子弈握住。
“山栖,你相信正义吗?”顿了顿,又道,“你要助纣为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