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大病,急坏了西门庆,都说有病乱投医,西门庆嫌任医官的用药,药效慢,情急之下,又请了何太医,何太医又开了几服药,还是不见好,后来又听人说,民间有个赵太医,那是个偏方高手,西门庆闻言,又请了赵太医来,按照偏方的方子,又抓了几服药给瓶儿灌下。
棕炭和白鸡冠花确实都是治崩漏的药,但这两种药放在一起煎服,再加上她之前服用的任医官、何太医开的药,这样胡乱吃药,反而加重了病情,血流的比日常更多了,急的西门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得要领。
“娘啊,你开心点,这么郁闷,这病更加不好好哩。”迎春心疼道。
“哎,不好就不好吧,随他去吧。”瓶儿躺在炕上,病恹恹,了无生趣。
西门庆无心去衙门上班,应伯爵哥几个想了个办法,恰逢官哥儿下葬后的第八天,来保押运着价值两万两银子的货物从南京顺利到达清河县,又一家丝绸铺子要正式开张营业了,应伯爵拉着西门庆剪完彩,又张罗着操办宴席。
这一日,各路官员、亲朋好友又一次聚集在西门府大肆庆贺,场面热闹非凡,光是吹打的乐工、杂耍就有十几人,粉头妓女自然也纷纷到场助兴。
西门庆穿着大红冠带,敬完天地诸神,摆了十五桌丰盛席面,一旁鼓乐宣天,前来缎子铺购买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排起了长队。
陈经济、韩道国、王经、来兴连同家里小厮们,忙的找不到北,第一天开张就卖了五百多两银子。应伯爵与谢希大这两个活宝插科打诨,逗得西门庆满心欢喜,竟一扫这段时间心头的阴霾。
晚上,西门庆靠在炕上,和吴月娘说话。
“这可怎么好,瓶儿只想官哥儿,茶饭不思,就只是啼哭,这身子越来越不中用哩。”西门庆叹气道。
“哎,试过了各种药方子,为啥子不见好,要不还是让吴银儿、冯妈妈她们多陪陪她,我看啊还是心病,这人一旦有了心病,那就难除哩。”月娘也没了主意,再者她自己怀了孕,也懒懒的,不似之前各种张罗操心。
第二日西门庆又找到任医官,道:“不瞒老先生,家中虽有几房妻妾,这六娘瓶儿,与俺最贴心哩,俺三十多岁,才得了孩儿,哎,还是没有保住,瓶儿忧思成疾,您也开了几服药,如今还是没有好转,又加重了,还望先生再好好调治,俺定重金酬谢哩。”
任医官道:“老爹,六娘这病,一是精充了血管,导致月经不止;二是用气过渡,气则伤肝,还望老爹多宽慰娘子,我看娘子有抑郁的症候哩。” 任医官说吧连连摇头。
“抑郁,这可如何是好。”西门庆闻言,这抑郁症,瓶儿不会胡思乱想去自杀吧,这可把西门庆吓坏了,连忙吩咐玳安,去叫吴银儿和冯妈妈过来,又让迎春、绣春和奶娘,时刻不离瓶儿左右,如有闪失,要追责到人。
吴银儿刚刚结束广告片拍摄,还没有喘口气就被接回西门庆府,李丽娇大为不满,但也无计可施,只好把银儿的工作重新调整,安排郑爱月顶上,爱月歪打正着,由替补,一跃成为主角,捡了个大便宜,不由得心想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了。
命运就是这般的来回转环,有必然,也有偶然,有时也会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