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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

再逢于烟火时

命运要我一生都守在这里,可这并非是我抉择的那一条路。黄沙淹没了我的手足,我不想再臣服于虚无的命。圣旨救不了我的兵,朝廷喂不饱我的马,我不愿再为此赴命。我要翻过那座山,我要为自己一战。

凡言狼戾者,谓贪而戾也。

红梅覆雪,兰舟笼香,一笑千金值。

人真奇怪,憎恶一个人的时候,只会想起他的坏,可愧疚起来时,便只会想起他的好,仿佛曾经跟人一起骂过对方的话都挨在了自己心上,故而越发惭愧。

萧驰野像是烈日,又像是来自草野的风,他与众不同。在阴郁潮湿的雨雪里,沈泽川藏着那条帕子,像是藏着个激昂热烈的梦。这梦里有千里草野的纵马酣畅,还有万里晴空的展翅翱翔,最终变成了他不可细说的窥探。

奚鸿轩嘴里讲的血脉正统,与我而言无异于痴人梦谈,刀锋过喉谁都要死,嫡出庶出无一例外。我志不在君子,也不在好人。睚眦必报既成信条,那么恩是恩,过是过。今日之事,我要奚鸿轩拿命来抵。

齐惠连踉跄着,在雨里高声喊道:“百年光阴如梦蝶,我来去自由!我生这一遭,荣华富贵享过,功名利禄受过,我——”他疯癫大笑,拽着脖颈间的链子,“我笑尽天下英雄士,世间贤才高不过我!谁人能与我齐惠连一争高下?我三出渝州名满天下!我谈笑御前,指点江山的时候,韩丞啊,你在哪儿?你还是那阴沟里的老鼠!”

他们都是被命运追逐的囚犯,他们曾经甘愿被戴上镣铐。但是暴雨冲垮了大厦,那崩塌犹如洪水一般袭来。

他在丹城时不肯见人,整日躺在那昏暗的床榻间,痛的是腿,断掉的却是自尊。他要正视自己变得不能自理,那些风流潇洒都成了过往云烟。他睡一觉,梦里如此,醒来还是如此。他彻底地碎掉了。他还要活着。

沈泽川松开了手,在残檐倾塌的那刻跨了出去。他宛如敛翼的鸟,在白袍飞散间直坠而下。风擦耳掠过,像是经历了一场梦。

姚温玉从不喊他乔天涯,乔天涯是需要接风掸尘的人。他酒醉时嬉笑怒骂,把剑快哉;他酒醒时行单影只,满身凉意。他们仿佛是磕碎的玉碰在了一起,相互弥补着,拼凑起了往日风流。

“你是好女子,”戚竹音停顿须臾,“我当以战功为报。”

尹昌急促地喘息,向城门喊起来,声音荡彻云霄:“府君啊,我看这天,是大捷!”马蹄轰然埋没了老头。费盛隔着城门,在短暂的寂静后,磕着铁皮,沿着那细小的光芒下滑,撑着门号啕起来。

霸王弓淋着雨。

那不是天上的闷雷,而是地面的雷群。重骑踏地轰鸣,冲锋时连雨水都能撞飞,就像是蛮横的凶兽扑出漆黑的夜。浪淘雪襟冲破雨帘,浑身是血的萧驰野犹如道乌黑的闪电,从天际杀到战场。

严霜过境。

狼来了。

姚元琢一辈子不入仕,他做到了;姚温玉要完成师愿,他也做到了。他赤条条地来到世间,碎了也无妨,除了乔天涯,他不欠任何人。

”这世间既没有姚元琢,”乔天涯缓缓闭眼,像是嘲讽这荒唐的安排,“便死了乔松月。”

权势被践踏在脚下,两个人碾着它,沉浸在潮热里。那些纷争远不可见,从此以后他们相依为命。共生天地。

《将进酒》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余既滋兰九畹,又树蕙之百亩,秋菊更餐英。门外沧浪水,可以濯吾缨。

一杯酒,问何似,身后名?人间万事,毫发常重泰山轻。悲莫悲生离别,乐莫乐新相识,儿女古今情。富贵非吾事,归与白鸥盟。(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三山被召陈端仁给事饮饯席上作》)

他从繁华处来,途经各象,却唯独挑了长河镇落脚,看中就是此地水好山高,离那人逐金银、眼里唯权的地方远的不能再远。莲蹄村离了长河镇,长河镇又离了辽原城,辽原城又隔了长河水。他待在这里,是离家最远的地方。

百年也就是须臾之间,总得做些痛快事,才不负来走一遭。 《濯缨》

承诺是最不可靠的话语,凭借利益滋生的友谊也是最脆弱的关系。

被踢断了手脚也要爬起来,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论是葛兰还是加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欲望承担重量,就算变得能够被一根手指碾压也要走到尽头。

我们所有惧怕的,终有一天,要超越它,击破它,自己跑着去撞碎它!宁愿粉身碎骨也要踩过它,不要怕,不要总是被“惧怕”而困扰。这个世界能够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除了正面之外别无选择!

人总要为某些独特的信念而继续前行。

我将我的生命托付于此剑,我将我的一切忠诚于挚爱。我发誓,我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忠属于一个人。此生不再游戏承诺,此身不再妄自存活,此心不再流离黑暗。我发誓,斯托克·博格将为守卫加尔而活,我愿为我唯一的魔王而战,至死不休,没有尽头!

交握的手指间戒指互碰,就这样相互依赖到尽头,甚至连尽头也不要分开。没有什么再值得害怕,因为对方就是自己的铠甲和长剑,伴侣赐予互相勇往直前的勇气,也赋予互相永不低落的昂扬。

《紫罗兰与荆棘鸟》

来日破迦南者,必是我北阳辛家子。

即是我的,大人可勿要张望。若是我的心头所好,别人一眼也不能瞧。

他渴求的不过是注生一意,羡慕的不过是人间烟火。这两样老天从没给过他,唯有辛弈,才算是心意,才抵得过千山万水。

如果他死在重骑里,如果他死在雪地里,如果他死在乞颜部。这个人就永远不再属于他,连同这份温暖和这个跳动的心。

我一生看似名显,却实则无为。我没能为家挡风,无力为亲传音,也不曾对心上人说一句。我心悦,很欢喜。

《恣睢之臣》

人既为自私欲物,又为情海沉沦。既能猪狗不如,又能舍身取义。虽皆为人,却又各个不同。

中渡的牙行成千上万,如若从北往南画一条曲折的线,便能从其中连出一条血泪铸就的长途。这条途中既有冬林冻死的女儿,还有至今找不到家的顾深。

琳琅似是回眸,这一眼太难得,它在往后数百年的时光里,成为了阿朔一生的魔障。

净霖不能忍耐时就会自言自语地念着地名,从九天门到七星镇,再从七星镇到北方高墙。他这样念念不忘,从未松开过逆鳞和佛珠。但是有一日,或许是有一夜,净霖醒来时陷入了漫长了寂静,他用了更长的时间来回忆,才在迷惘中想起一条龙。

净霖掸衣转身,怔神于雨中,忽然说:“雨这样大,我竟像是在等一个人。”

一场大雨下了多少年,苍天从一千四百年前嚎啕至今。苍霁记得他为鱼时的第一眼,净霖在窗边枯坐半宿,状如白瓷,被人拙劣地拼凑成形,却少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苍霁沉下眸光,他咬着耳回答:“我喜欢兴风作浪,在你这里尤其擅长。”

我为东君,不沦苟且。

我心有所爱。在云端,在瀚海,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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