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戚姬？”他看了她一眼。“这盒胭脂给你。”
她认得，这是珍宝阁的东西，以她的本事，一辈子都买不到。
她颤着双手接过来，叩头跪谢，“妾身谢殿下。”
“跟我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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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五岁时被殿下从窑子里接回来，送入宫中的惊鸿阁学习舞蹈。那时她便想，她永远忠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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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皇兄让我转告你……”云安公主凑到她耳边，轻声嘱咐几句。
“……”
她沉默片刻，“戚姬必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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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莫将军班师回朝，圣上特意为他设了接风宴。
戚姬作为惊鸿阁里顶尖的舞女，自然也要出席。
随着一声鼓响，戚姬面上蒙着一层红纱，立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
周围的舞女仿佛都成了她一人的陪衬，旋转的红裙仿佛一朵盛开的红玫。
一舞惊鸿。
“好！”皇上龙心大悦，“不愧是我惊鸿阁的舞女！”
莫载驰身前的酒杯已经空了，有侍女前来为他斟酒，却被他拦下。
他微眯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戚姬。
皇上留意到莫将军的眼神，似笑非笑道：“戚姬，来给莫将军斟酒。”
她不卑不亢地上前。
莫载驰只是低垂着眼帘看她，面上没太多的表情。
“这次北击匈奴的胜利，莫将军居功至伟！不知载驰想要什么？”
“……臣只要戚姬。”
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燕王坐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敛去眼里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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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是被以正妻之礼迎回将军府的。
她坐在红轿子里，头靠在木板上，想起了几天前，莫载驰对他说的话。
“跟我回家罢。”
家……她这样的人，也会有家吗？
就连殿下，都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
红轿子的后面，跟着如流水般的嫁妆。
这些肯定不是她的，不过这毕竟是将军的大婚，皇上为了不让莫载驰在京城丢了面子，也得硬着头皮给她补上嫁妆。
她的视线被红盖头掩住，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猜测。
轿子好像停下来了。
帷幕被人掀开。
红盖头虽能掩住她的视线，却掩不住灿烂的日光，在这被红布柔和了的日光下，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
“走。”
“和我一起。”
是莫载驰。
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正后知后觉地苏醒过来。
不过她还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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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布置……好似有些熟悉。
“将军……”
“不记得我了？”
“以后慢慢想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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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靠在榻上，看完了字条，沉默着将它移到烛火上。
皇帝日益苍老，却迟迟不提立储之事，皇子们坐不住了，纷纷拉拢朝堂势力。
而目前风头最盛的，便是三皇子永王与五皇子林王。
而她的四殿下，燕王，在这种关头居然作出一副沉醉山水的模样。
明明殿下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
这些勾勾绕绕，她一个深闺女子弄不懂，只是凭着殿下的吩咐行事。
而最开始，殿下是让她进入将军府，刺探情报，甚至，特意从自己的暗卫中抽出了一个女子做自己的侍女。
“夫人在睡觉？”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赶紧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莫载驰小心地推门进来。
“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
“夫君这是刚下早朝？”
“嗯。”
“睡醒了就陪我一起用早膳吧。”他大手挥退了侍女，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我的衣衫。
她顺从地起身。薄被落下，她颈侧的吻痕毫无遮挡地落在莫载驰眼里。
莫载驰低头轻轻吻上去，她有些羞赧地推推他，“将军，别闹……”
嫁过来多久，她就被莫载驰宠了多久，早就已经不怕他了。
“嗯……”他低沉地应一声，看到她眉间的倦色后又克制地停下来。
“好了，不闹你了，我给你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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