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欧斯将那几个玻璃瓶里的药水准备好，卸下了储罐的盖子，橙黄色的液体“咕噜”冒了个泡，泛出一点点泡沫。
“怎么死的？”张宛开始感到有些害怕。
“肉体没死，精神意识死了。等下你喝了这个后会来到一个地方。”本·欧斯晃了晃手中的药水，“不用担心，我会马上来找你。那个地方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包括人也是假的，但如果你在那里死了你的意识就会涣散，一去不回，只留下一具有心跳的尸体。”
“去的是一个虚拟空间？”张宛猜测。曾经有金主约稿时给她介绍过这些基本的概念，只是没想到人会真的死。
“是一段回忆，一个执行任务的人愿意为你敞开的一段回忆。”
“那我要干什么？”
“已经说了，画画。把目标任务画下来。”
“当时看见那人时就不能拍照吗？或是全息立体扫描？”张宛抓住了其中的漏洞。在张宛七十岁时全息扫描就已经普遍民用化、娱乐化，得到一个人的面容特征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方便。
“在时空乱流里你做的一切事情都可能成为害死你的关键因素，带东西做任务的风险太大了得不偿失，因此我们做任务时几乎不带任何东西。你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就请劳烦您躺在那上面把这玩意喝下去。”本·欧斯说着将瓶子递了过来。
张宛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她顺从的躺倒在躺椅上，后背被那坚硬的木板硌得生疼。接过药水张宛还是不大适意，那药水是透明的，完全无害的样子让张宛有些发寒，她想起希腊神话中的一个角色就是喝了一口宙斯的神泉而惨死。
“它难喝吗？”张宛问出了比较担心的问题，她害怕自己一会儿会控制不住吐出来。
“有点，味道不大好。我劝过时科院那群老家伙——时科院是我们搞科研的地方——把它做成巧克力味的。哦对了，我喜欢巧克力。”说到巧克力张宛有些失神，她想起了那个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毫厘不差的男人。咬咬牙，张宛一口气把药水全喝了下去。
嗯……味道不可描述。一点点橡胶味就像货车轮胎那样；还有点百香果的味道，但不大明显；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奶油味，让这药水的味道变得更奇怪。
“头……好沉……”张宛喝下后立马感到一阵无力感伴随着睡意袭来，像山体滑坡一样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张宛小姐，做个好梦吧。”本·欧斯带着一抹笑意对着张宛说，在意识消失的最后时刻张宛看见本·欧斯松开了皮带——
“你个畜……”
……
寂静无声的黑暗。
故事之外的故事：本·欧斯的衣柜里有两套衣服，一套是女装，另一套也是女装。
设定补充：
熵：此处熵代指空间有序度而非物理热力学中的经典定义。熵增与熵减作为一个状态或是持续发生的事件存在于某个物质个体或是单一空间局部。若个体或单一空间的有序度高于所处整体空间均匀有序度即处于熵增时，目标具有“无中生有”的能力以平衡目标自身与整体空间的熵差；“生有”不仅仅局限于物质，包括物理规律、宇宙常量甚至时空原则。若个体或单一空间的有序度低于所处整体空间均匀有序度即处于熵减时，与以上所述相反。
一段记在此处的笔记：熵减是诅咒，熵增才是祝福！
——选自《时科院基础物理必修一》
时晶：由自然熵增现象产生，为宇宙规律变化与空间的本质所化，对其形成原因已有一定推测，详情见《时科院宇宙空间学（选修）二》。
一段记在此处的笔记：就是血条下面的那个蓝条。
S-M.F.B烈性病毒：繁衍能力强，传染性强。可通过一切已知传播途径传播，感染后致死率接近100%。潜伏期约有三至四天，病发后无明显症状。该病毒在空气里漂浮依旧可存活数年，部分变种已经初步具有环境适应能力。
该病毒通过分解核糖核酸与脱氧核糖核酸产生溶血性毒素，在血液中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感染者即刻死亡，死因为诱导性心梗伴随脑梗，以及急性的肝肾衰竭，依据联合国2092年统计数据来看，没有感染者病发后能坚持两分钟。
目前感染后暂无治愈可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