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这么快就掌控了晋王府,张成岭挣扎着就要下地,毕星明一拦,他挣扎的动作更剧烈,伤口崩裂又开始渗血,毕星明不敢再拦,只好扶着他走到周子舒身边。
张成岭借着月光仔细确认了一番,确实是赫连昭无疑,他身边跟着的竟是褚子陵!
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但此刻却不得不出声,用蒋凝雨的声线,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赫连昭,你要做什么?”
“大胆,竟敢直呼世子爷的名字!”
对那马前卒的呵斥充耳不闻,张成岭面无表情地看向二人,赫连昭闻声神色大变,“师父”二字正要脱口而出,就被张成岭堵了回去,“在下可否同世子爷单独谈谈?”
周子舒心头一紧,拉住他,“不许去!”
张成岭扭头一笑,“故人重逢,师父容徒儿去叙叙旧!”
月落参横,东方已白。
对上少年比星子还亮的双眸,周子舒再多拒绝的话皆梗在喉间,沉默了半晌,最后伸手帮他紧了紧前襟,沉声道:“一炷香!”
张成岭乖巧地点头。
见二人心意已定,温客行上前拉起张成岭的手,度过去一股真气,叫他的脸上多少恢复了些血色,也跟着道:“一炷香后,你若不出来,我和你师父便进去。”
至于进去做什么,他没说,张成岭却心知肚明。
三人来到一间内室,此处不知从前是何人居所,供奉着一尊佛像。
褚子陵几乎是颤抖着从怀中拿出那颗族中至宝,在看到珠子竟然真的发光时,又惊又怒,失声道:“小雪!”
“师父!”赫连昭又惊又喜,“月前师父不辞而别,我派出去的人至今遍寻不获,师父如何……”
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张成岭先是冲他摆摆手,“叙旧的话暂且不提,你带了这些人来,是要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褚子陵截断他的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我不是告诉你了,须得亲手杀了周子舒,你倒好,竟然扮成他来晋王府送死?”
张成岭无声地笑开,脸色却又白了几分,“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就不能放过我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褚子陵痛心道:“小雪,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张成岭始终维持着蒋凝雨的声线,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你若坚持要取他性命,不如先杀了我。”
此话一出,褚子陵一掌拍在了手边的桌案上,将红木的家具拍得粉碎,“蒋府的灭门之祸、你一家的大仇你都抛诸脑后了吗?蒋雪,你认贼作父,可对的起九泉之下枉死的亲族?”
张成岭,也就是蒋凝雨,狠狠地闭了下眼睛,艰涩地开口,“左右也没几日了,届时我亲自去九泉之下,跟他们谢罪!”
“早知如此,当日还救你做甚?我打死你这不忠不孝的逆女!”
眼看褚子陵这一掌就要落在他头上,赫连昭赶忙上前拦了下来,张成岭却忽然发了狠,“我当日就告诉过你,两年前,你就该让蒋雪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