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三日后。

联语将盛爻叫到了书房。这三日他想了很多，盛爻究竟可不可信？

他经历过背叛，哪怕只是院子里的一个扫地的小厮，被人收买后都可能对自己造成麻烦，他没有办法完全相信盛爻，也不想将他放走，最终，他只能用控制暗卫的手段来控制他了——这样他就不会背叛自己，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联语递给盛爻一枚血红色的丹药，神情冷淡，但眼神里的挣扎还是没有隐藏好，他说：

联语吃下它。

盛爻将药接了过来。

系统别吃。

盛爻没想到系统会响，一般情况下只有自己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系统才会提醒自己小心。

盛爻在心里问系统：强制性的？

系统不是，只是吃了后会让你日后完成任务的难度增大。

盛爻一听不过如此，毫不犹豫地吃了药，心想：难度大一点而已，山到船头自然直，就不信有完不成的任务。

可这要的味道却是血腥味都，自己虽然没吃过，但是联想到系统的提醒，明白了，这是用来控制自己的药，他心里明镜似的，却不想出生，毕竟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不信自己。

联语这“药”虽然是蛊毒，只要你不背叛我，它是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我能控制好它。

盛爻本来因为不被联语信任而冷下去的心却在听到联语的话后重新热了起来，并且在翻滚。

盛爻你把那蛊母养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联语嗯。

听到联语这么平淡的回答，盛爻险些被气死。

盛爻你知不知道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你会被别人当做人蛊烧死的！而且这玩意是吃血的，你以为你是不死之身吗？你哪儿有这么多血给它吃！就你这破烂身体都不够它待十年的！

联语本来想好后果了，只要将害死他母亲的人全部弄死，自己死与活其实无所谓，今日却被盛爻的话弄乱了心思，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对自己评头论足，他凭什么！

联语沐泽，你管的太多了！

盛爻我管的多？是！我就是犯贱！又是心甘情愿吃下你给的蛊又是去关心你的身体，我就是想管！你既让我保护你，又不让我管你，还费了一枚蛊丹，联语，你到底图什么！

盛爻性子温和，发这么大的火气还是很难得的。

联语被盛爻的话吼得呆了呆，一股无名之火噌一下子冒了出来。

联语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吼大叫？我难道不知道这样危险吗？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去就是想让那些人下地狱，可我不能把这个丞相府，这个他用我母亲的命换来的相府毁掉，我甚至不能毁掉他作为丞相的名誉，因为我母亲爱他！她爱这个禽兽！我只能杀了他，我只能这样做！我被流放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我只能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沐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盛爻听完这些话，慢慢地走到了联语的身前，语气轻柔地说：

盛爻对不起。

联语没用的……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用的，你不会懂的……

盛爻小心翼翼地将联语搂入怀里，

盛爻别怕，我在，我没有办法对你感同身受，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盛爻顺着联语的背，用手一下一下地顺着来安慰联语，联语不挣扎也不动，过了半晌，一阵像极了小猫的呜咽声从联语口中发出，他哭了。

那天，联语哭了好久，久到像是把这二十二年来所有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