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盛爻站在怡红院前,万般“凄凉”地想:我竟是又来这儿了。
盛爻托联语打探好了,那付大太监今晚就会在这里的头等间玩乐。
盛爻一身黑色劲装就这样走了进去,一个老鸨扭过来问:
老鸨公子,这位公子~你是来干什么的啊?穿成这样,奴家心里怕的紧呢。
盛爻挑了挑眉,
盛爻当然是来找乐子的,不然我大晚上来你这是干什么?
老鸨奴家看公子你面生地很呢。
盛爻从钱袋里拿出二十俩银子递给老鸨,语气轻佻:
盛爻之前都是在另外一条街玩的,这不是最近我夫人管得严嘛,老地方去不了了就来咱这儿了,相信这里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老鸨接了银子之后马上改口了,
老鸨玩,公子随意玩,用不用奴家给公子找几个人陪着?
盛爻不了,本公子要自己找。
盛爻看着老鸨的背影,握紧了联语给自己的钱袋子,翻了个白眼,刚进门就拿出去了二十两银子,这种地方果然还是不来的好!
不过……他另一只手从背后拿了出来,那只手里攥着老鸨挂在腰间的一枚玉佩。
盛爻躲开了楼下的美人们,直奔二楼头等雅间。
盛爻啪地一声推开了门,里面的人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付德的怀里搂着一个小倌,小倌抚在付德的胸口处,娇弱地说:
小倌哎呀,吓死奴家啦。
付德摩挲了几下怀里的小倌,对门口的盛爻喊到:
付德你是什么人?!
付德心里也有些发怵,自己每次来这种地方都不会带护卫,要是有刺客知道了自己的动向,自己怕是很危险,付德暗暗下决定:下次出来要带足人了。
盛爻走到付德面前,似是调侃:
盛爻怎么?这等货色能入的了大人的眼,我不行?
他又对小倌喊,
盛爻看什么看!老鸨说了今天我来陪这位大人,还不快出去!
盛爻小倌不服气地顶撞盛爻:
小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盛爻拿出了自己偷到的玉佩给小倌看,
盛爻怎么样?信了吗?信了的话还不快滚!
小倌你是新来的?
盛爻怎么可能?我可是被静心培养的千杯不醉,今个听说有大人物要来,特意来看看。
付德看着盛爻,上下打量着,盛爻看着这老宦官恶心的眼神心里犯恶心。
付德好,好!宝贝儿,过来让我瞧瞧你。
盛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道:
盛爻看大人的酒量喽,如果大人能把我喝醉,我就随大人处置,如果喝不醉我,那大人可就随我处置喽。
付德听得心痒痒,自己养的那些人只会一味附和自己,还没有这么辣的人呢,
付德可这儿没酒。
盛爻看了小倌一眼,
盛爻还不去取酒!
小倌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两坛子酒回来,盛爻接过酒的同时在他的耳边轻声对他说:
盛爻快跑。
小倌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跑了出去,手中紧紧攥着盛爻给的钱袋子,里面的钱足够给他自己赎身了。
盛爻将一坛子酒递给付德后说:
盛爻希望大人不要醉得太早。
然后将自己的酒坛塞子拔开,仰头就往嘴里倒,付德也学着盛爻的举动。
一坛子酒不足以让盛爻倒下,但付德不想,他晕晕乎乎地说:
付德再来一坛!
盛爻端起酒杯,向其中到了些春药,然后递给付德。付德的脑子已经喝醉了,接过酒杯后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然后……
盛爻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抱着头滚动的付德有些反胃,没想到这个太监没了祸根还能在梦里逍遥,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从腰边取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插入了付德的心脏,付德还在梦里醉生梦死呢,连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盛爻怕门口有付德的护卫,只得翻墙出去,在这时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派上了用场,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联语的院子,联语正站在院中望着月亮,而后他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微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明月被他甩在了身后,他伴随着桃花瓣降落,身上的酒香、血腥味与桃花香混合在一起,这种奇特的却又无比令人痴迷的味道撞进了联语的心中。
男子单膝跪地,扬起一张笑脸,坚定却又温柔地说:
盛爻我回来了。
这一幕印在了联语心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的,这间院子,整个相府,他来去自如,什么都困不住他。
联语回来就好……付德怎么样了?
盛爻死了。
联语怎么死的?
联语平日里最重结果,过程出来不是他关心的事情,此时却万分想要去了解眼前的“风”。
盛爻他不是喜欢美男嘛,那就给他一个喽,我就想着,虽然我谈不上多么好看,但捯饬捯饬还算不错吧,所以我就去了,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把他杀了。
盛爻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联语听完后沉默良久,只是说:
联语这次别这么冒险了,杀不成……。也就杀不成了,你先回屋休息去吧。
盛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夸奖,有些闷闷不乐,他哦了一声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联语没动,他有些自嘲地想:自己曾经也养过十名暗卫,一月前为了杀付德全派出去了,可付德身边的护卫太多了,双拳难敌四手,暗杀没能成功,这是他判断失误。可如今盛爻却一人杀了他,而且竟然将自己扮成……小倌,我联语何德何能竟得盛爻如此相助?自己派他去杀付德为的也不过是试探他罢了,看看他的心究竟是哪边的,到头来,自己才是真的小人之腹了。
这一晚,联语梦到了自己死去的娘亲,三岁的小联语咿咿呀呀地叫着娘亲,年轻貌美的妇人将他抱入怀中。
可梦,终究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