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自成婚以来,还从未见过陆绎如此神情,心下顿时觉得不妙。
陆绎拽着今夏走进里屋,关上门。
陆卿云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回房。
今夏心里怀疑,抱着一丝他还未知的侥幸,谨慎开口道:“大人,你干嘛呀,我最近挺乖的啊。”
陆绎依旧没说话,今夏没辙,只得叫道:
“疼!”
陆绎脚下一滞,松开手,拉起她的手臂轻揉。
果然还是叫疼管用,今夏暗想。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陆绎终于开口,明明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今夏有些心慌,面上还是扯出一个笑容:
“我,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近来太怕凉了,就去找姨看了看,没告诉你是怕你徒增烦恼……你最近太忙了。”
今夏一边风轻云淡地说,一边打量陆绎的神色。
陆绎面上没有太多表情,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阴影中,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就在今夏装不下去,准备全盘托出的时候,陆绎突然抱住了她。
“傻丫头……”陆绎叹息道,声音有些喑哑,“为什么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今夏回抱安慰道:“你近日为了朝堂之事已经够心忧了,我不想……”
“我都听林姨说了,”陆绎打断她,“我今日去六扇门看你,他们说你去找林姨了,我到的时候见你正出来,想你还有公务要办,便先去拜访了一下林姨,她……她以为我都知道了,就都说了……”
今夏忽然感到肩头一片濡湿,心里大惊,大人……大人他哭了?
“今夏,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今夏轻轻点头,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陆绎松开怀抱,用手背摩挲着今夏的脸,欲言又止。
今夏却从眼里读懂了他的意思,叹息道:“林姨说我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少则一年,最多不过三年。”
林菱搬到了陆府,丐叔也跟着来陆府住。
这几日林菱不断为今夏调养,试尽了各种方法,稍微有了点起色。
陆绎最近似乎格外地忙,忙到今夏有时一两天都见不到他,每日晨起只能摸到枕旁的一丝余温。
陆卿云这几日常常跟在林菱后头,询问医药之道,林菱见她感兴趣,就问她要不要拜自己为师学习医术,陆卿云眼睛亮闪闪地点头,晚间吃饭时便求了今夏,今夏见女儿喜欢,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陆府厨房长时间弥漫着草药味,今夏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个药罐子了,偏偏咳嗽仍不见好,陆绎给她告了长假 ,让她好好在家里养病。
今夏这下连六扇门也去不了了,整个人仿佛快发霉一般,殃殃的。
陆卿云常来给她汇报今日学了什么什么,还顺便将菱姥姥熬的药端来。今夏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觉得比她怀孕时还惨。 好在虽常犯咳嗽,身子还没弱到卧病在床的程度,干脆每天拉着阿桐要教她功夫。
虽然论武功,她袁今夏远不比陆绎,但给女儿教点防身术还是可以的。
连续过了好几日这样的生活,今夏没事就思考人生,都快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日,今夏正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乱转,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陆绎。
“大人!”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陆绎一把抱住冲过来的今夏,温柔道:
“今日抓住了叛逃已久的朝中重犯,指挥使特许我几天假期,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