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一把抱住冲过来的今夏,温柔道:
“今日抓住了叛逃已久的朝中重犯,指挥使特许我几天假期,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真的?!”今夏惊喜道,抬眼看见陆绎一脸疲惫,顿时又心疼得不行,“还有几天就是阿桐的生辰,我们还没去月老庙还愿呢,这两天你先在家好好休息。”
陆绎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进里屋。今夏帮着陆绎卸下绛红的飞鱼服,又帮他换上常服,正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陆绎倒先开口:
“你好些了吗?”
今夏压抑住突然发痒的喉咙,点点头。
“我……我去厨房看看药好了没……”
今夏感觉就快要压不住,赶紧找个理由开溜,陆绎正要去净手,闻言,沉声道:“去吧。”
今夏刚到院里便轻声咳嗽起来,一心只想赶紧跑远些,未曾听到屋里一声沉沉的叹息声。
刚进厨房,今夏就剧烈咳嗽起来,正在熬药的林菱和丐叔都吓了一跳。
“夏儿!”林菱疾步过去,替她顺气,丐叔利落地倒了碗水递过去。
今夏喝了一口,还是止不住咳嗽。
“丫头……”丐叔担心地看着她,又转头对林菱道,“菱儿,这……你连剧毒都能解,怎么会治不好 这病呢?”
林菱无奈地望他一眼,“夏儿的脉象根本看不出是何病,无法对症下药啊……”
陆绎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站在门外,今夏每一声咳嗽都像剜在他心上。
倏然间,今夏哇地呕出一口血,双腿发软蹲了下去。
陆绎终于站不住,进去将今夏抱起来,今夏向来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病变重的事实,可现在心里绞痛的紧,实在没有力气装下去。
陆绎把今夏抱到榻上,林菱替她把了把脉,浮而大散,气血两虚。
“这是发病时的脉象。”林菱替今夏掖好被子,说道。
“那,那该怎么办?”丐叔焦急问。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我没有把握,但我会倾尽全力……”林菱也红了眼眶。
陆绎直直地看着今夏苍白的脸色,轻轻帮她抹去唇边残留的血迹,满眼心疼。
几个时辰后,今夏悠悠转醒,房中只剩陆绎一人,坐在床边,阖着眼,“大人……”
陆绎睁开眼,“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
今夏坐起来,觉得嘴里有些腥甜,便说:“有些渴。”
陆绎倒了杯水给她,今夏尽数喝下。
“大人,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看着今夏脸色红润了些,陆绎暗暗叹口气。
“大人……”
今夏突然正襟危坐,继续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不发病时没什么,只有发病时才会十分严重,近来发病也越来越频繁了,我,我可能真的没多少时日了,我就想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见陆绎不说话,今夏又急急道,
“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喝药上了,姨那样的医术都治不好我,说不定……说不定真是我命该如此呢?”
陆绎突然抱住了她,叹息道:
“不要放弃。”
“等我告了长假,我们去游山玩水。”
今夏怔怔地点点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