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允缓过劲来后，日头已有西斜的架势。
顾泯仍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左手，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抽回被紧握住的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莹白瓶身上裹了一张叠好的纸，纸背隐隐有墨色渗出，用细绳紧紧捆住。他将瓷瓶递给顾泯，道：“劳烦你把此物带给红红儿了。”
瓷瓶里面装的是他的血，这还是前几天窝在藏书阁找到的一个法子，就是代价有点大。
战争一触即发，他也该有自己的计划了。
［汝决定好了？换血一旦完成，汝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此时，脑海里一道声音响起，似真似幻。
对于这个声音，谢允并不意外，便淡淡回道，［除非我死？］
［除非汝死。］
谢允莞尔：［我知道了。］
［……］
谢允抬眸，单方面切断了与禁书灵的通话，笑意收敛，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恢复成一位殿下该有的样子。
顾泯接过瓷瓶，指尖却触到了温热，很奇怪。“殿下……”
谢允知道他想问什么，起身拉着他从屋顶一跃而下，“不要好奇里面是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强硬打断顾泯的话，可能以后还会有无数次。
“你先回去吧。”谢允背对着顾泯，任何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方才他落地时便注意到了，就在他们旁边，还存在着第三人的呼吸声。谢允唇边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顾泯抿唇，轻声道：“好。”话落，转身离去。
脚步声逐渐远去，谢允仍枯站在这里，直到太阳消失在地平线，最后一丝光亮逝去，偷听的人开始动了——这家主人回来了。
打开的窗子幽幽关上，谢允双臂环胸，一只手悄然无声地搭在他的后脖颈上。
这位兄台，想杀人你捏后脖颈有什么用啊？
谢允无奈，这是过来做戏的吧。“敢在皇城里动手，怎么，你不要命了？”他压低声音，不怕死般慢悠悠地说道，“不怕我一喊，你就逃不出这里了吗？”
只不过要稍微委屈一下隔壁的人家了，刚吃完饭打开窗就是杀人场面。
“怕，但我会让你喊不出来。”一个低沉中稍显青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对。”谢允蹙眉，这声音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待他细想，身后人又贴近了些许，缓缓道：“对不起了。”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勒住谢允的脖子。
谢允咬紧牙，扒拉着那个不断用力的手臂，一个人的样子逐渐在脑海里成型。“你、你是萧定……墨？”
身后人顿了一下，没有松手但也没有继续发力。
有戏！
他趁热打铁：“就是你对不对？萧定墨别装了，我能认出你。”
“……”
“别不说话呀，墨子。”谢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非要我抖几件你的黑历史？”
“……小云朵？”
“是我。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真是服了你了。”萧定墨后退几步，一个散发着幽蓝荧光的面板漂浮在他身边，不断闪烁，看样子非常着急。
［宿主，任务你不完成了？］
谢允捂着脖子靠在墙上咳嗽，听到可爱机械音才舍得分那边一个眼神。“之前刺杀我的也是你的人吧？”
“是。”萧定墨叉掉气到要爆炸的系统，坦然承认，“但那时不知道是你。”
“系统没说？”
“没。”
谢允扶额：“那系统有告诉你有多少穿越者吗？”
系统再次跳出来，骂了萧定墨一句“傻逼宿主”，然后才道：［三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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