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块玉。
花纹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背面刻了三个字。
张真源。
这是他的名字吗?
我把那坠子收好,试着往外走。
因为听说闹鬼,这酒楼虽然还亮着烛光,但是已经没人了。
我可以走到街上了。
纵使那些人还是看不见我,可我现在能碰到以前碰不到的东西了。
真有意思。
我在街上乱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不觉逛到了衙门。
里里外外贴满了符纸,还有个道士在摇铃作法,嘴里念念有词:“驱恶鬼,祛污秽……”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离开了。
我回了那醉春楼,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往里走。
“把这符纸赶紧贴上。”那人吩咐其他人。
那几个人哆哆嗦嗦去贴。
“抖什么?难不成你有亏心事?”那看着像是领头的人说。
“没……没有,就是怕。”那个抖得厉害的人说。
“该不会真是二小姐吧?”有个人突然说。
“别瞎说,二小姐尸骨已经被镇在佛光寺了,那群和尚天天对着念经,怎么可能还跑出来。”那领头人说。
那几人说话说的讨厌,我便去楼上弹琴吓他们。
先是只弹了几个音。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有人突然说。
所有人都停下凝神去听。
我便又随意拨了几个音,怕他们没听见。
“鬼啊!”
那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醉春楼又安静下来。
我随意逛逛,竟找到不少银子,今天出门时不少地方都收摊了,毕竟这城中有宵禁。
外面响起敲锣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有些无聊,便撑着脑袋往窗外望。
爹爹以前对我说,天上的星星是死掉的人变成的。
天上会有我吗?
我想起了张兄给我的玉。
他什么时候回来找我啊?
他才走,我就开始想他了。
于是我去厨房找了把刀,往柱子上划,过了一天就划一下。
想的紧了便去楼上弹琴。
于是更没人敢来这醉春楼了。
我倒是乐得清静,偶尔拿着银子去街上换东西吃,也听听八卦。
这天我刚把买东西的银子塞进卖糖葫芦的老伯钱袋子里,他就被人撞倒了。
糖葫芦撒了一地。
我瞥那撞倒老伯的人,他不仅不道歉,还说些羞辱人的话。瞧着也是个富家小公子,怎的这般蛮不讲理,她气急,只好在路边捡些小石子砸他,没人看得见她,没一会儿,那狗东西就跑了。
旁人扶起老伯:“有几个钱了不起了。”
混乱中被踩烂了好多冰糖葫芦,有的没烂也碰了灰。
没好吃的了。
不开心。
我有些沮丧地回到醉春楼,却发现进来了个孩子。
我每天都跟着这个小孩儿,看他吃不到想吃点东西,就要去偷。
于是我等他快得手的时候,用石头打掉他的手。
又偷偷买好了放在落了灰的桌上。
他渐渐在这里住下了,我发现他每天都要去城南的矮墙下偷偷听别人家请的夫子讲课。
这些我都听过,于是我搞来纸笔,把夫子要讲的提前写好扔在墙下。
他偶然在一面镜子里见到了我,他不知道什么是鬼,只叫我仙女姐姐。
被他夸得开心了,他也不怕我,我就教他弹琴,他学什么都很快。
他偶尔陪着我看星星,他摸着柱子上深浅不一的划痕,问我在做什么。
我说,在等一个人。